江时道:“没事,谢谢关心。”
“您能告诉我许老师在哪里住院吗?我想来看看她。”
江时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时眠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开口:“人民医院,13楼17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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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医院是英城最好的医院。
时眠飞奔去地铁站,乘了半个小时的地铁下了车,在附近买了点苹果,又选了合适的补品去了医院。
外面寒风刺骨,出来得着急围巾也没带,手套也没带,冻得不行。
进了住院部,里面的热气扑面而来,包裹住浑身,她僵硬的身体终于缓解了一些,手懂得发红,指节都有点肿了,她动了动手指,活动了一下。
才想到好像忘记给陈子川说许老师住院的事情了,她单手打字不方便,直接语音把该说的跟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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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病室的门关着,她在外面做好心理准备,敲了敲门。
“进来吧。”有人用英城的方言唤道。
她推门进去,一个病房就三个病床。
许婉仪在最里面靠近卫生间的那个病床躺着,江时背对着她坐着,两个人都没发现她来了。
躺在靠门的病床上的大叔和蔼地问她:“找谁啊?”
时眠:“我找睡在最里面的那个阿姨。”
她的话一说出口,江时就转过头来看向她。
时眠一时忘记了动作,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她第一次自己提着东西来看望别人,现在是不是要迎上去,说:“许老师怎么突然生病了啊?”
还挺蠢的,她也不太会这方面的交集,现在的感觉就是,进退两难。
还没等她过去,江时迎了上来:“过来吧。”
时眠迟钝地叫了一声:“江叔叔。”
江时点头,在病床旁边给她找了一把椅子,示意她坐。
时眠的大脑这个时候才活了过来,把手上拎的东西递了上去:“这些是给许老师的。”
许婉仪现在在睡觉,她说话声音也降了下来。
江时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停顿了一下:“谢谢。”
他找地方将东西放好之后,给她倒了杯热水,时眠垂着目光接过,水是开水,拿在手里很烫,她手忙脚乱的将水放在床头柜上,“太烫了,我冷一会儿了喝。”
江时:“不好意思,这里没有温水。”
时眠鼻头还有些红:“没事没事,我也不渴。”
“手冻着了?”他刚刚就看见时眠发红的手背,拎东西的手都被勒出几条白印。
时眠下意识的将手往衣服里面缩了缩,嗫嚅道:“外面有点冷。”
平时胆子都挺大的,就因为江时没回她消息这个事,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甚至在想自己真的是不是挺打扰他的,让他觉得烦了。
所以现在她都不敢看他,要是可以,她就把头整个钻进衣领里了。
她是个挺要面子的小姑娘,跟明明有时间但不回她消息的当事人在一块儿,就是觉得很尴尬很尴尬,明明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很羞耻的事情。
江时看她这幅表现若有所思。
随后起身又倒了一杯热水去了卫生间,随后传来“唰唰”的流水声,没一会儿他就过来了。
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别别扭扭的小姑娘,“暖暖手。”
时眠将杯子捧在手心,温度还是很烫,但是不至于烫到让人想立马撒开手,是很适合暖手的温度。
病房里除了最外边的阿姨以及她的家属醒着在聊天,就只剩下他俩了。
她心里祈求者许老师快醒,她一个人和江时在一起是真的待不住。
江时闲散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浅淡地打量着面前恨不得钻进地底下的小姑娘,还是缓和气氛道:“她没什么事,做个小手术就好了。”
时眠被他引着往这个话题走:“那就好,许老师要住几天啊?”
“说不定。”江时道。
这话说完,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江时也不知道比他小差不多快十岁的小朋友喜欢聊什么,看她那样挺拘束的。
他问:“周桥的那题她会做了吗?”
他忽然提到昨天的事情,时眠有些措手不及,讷讷道:“不会……吧。”
江时沉吟了一会儿,“你可以让她去办公室来找我,我给她讲。”
“好。”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个小朋友格外话少,看起来心情也不佳,他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诱哄道:“不开心?”
对待时眠,他真的是没有办法,话说重了她就委屈给他看,他稍稍退一步,她就开始得寸进尺,恨不得骑在他头上。
他对待小孩其实并不像对待时眠那样,实际上他比较冷感,醉心学术,对其它方面忽视很多,时眠算是第一个,他觉得很有趣很可爱的小孩,她就是有那种让人开心的本事,所以他对她就稍稍关心一些。
时眠略有些抵挡不住他低沉的嗓音,听得她耳朵酥酥麻麻的。
她头更低了几分,呢喃道:“我没有不开心。”
这话说完,江时没了动静,她正忍不住想抬头看看江时什么表情的时候。
江时走了过来,单膝蹲在她面前,清贵又优雅,他的手搭在膝盖上,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撒谎。”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二更更不动了!熬了两天爷我的黑眼圈已经掉到下巴上了!
放心!我斥巨资买的眼霜已经在路上了!!明天白天我加点油看能不能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