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恍然。
难怪秦睢能找到这事的真凶。
郁宁又问他:“那广木优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陛下不喜欢?”
看他神色犹豫,郁宁又道:“你尽管说,本宫保你平安。”
昨晚秦睢的话让郁宁确定他的态度——秦睢根本不在意花的事。
他只是懒得将事情都告诉郁宁,也根本不在意郁宁事后会不会找人查原因。
这也是郁宁说这话的底气。
“这是一桩宫中旧事了。”
总管道:“当年先帝还在世的时候,陛下并非他最宠爱的皇子,……先帝甚喜此花,有一次更是因为陛下不小心碰坏了一片叶子罚他禁闭五日,更不许人送吃食……陛下登基后,我便再三警诫花房众人,没想到许石竟主动将这花送给娘娘……”
许石就是那位失踪的副总管。
郁宁这才明白:“原来如此。”
所以康扬借这花是为了让秦睢对自己心生厌恶,甚至是发疯把自己杀了?
可惜他并不了解秦睢的脾气,反而被秦睢当众处死。
小林子送走花房管事回来,也心有余悸:“难怪奴才之前觉得那花眼熟,现在才想起来,进勤政殿服侍时,文公公便告诫过我们。只是时间久远,奴才忘记了。”
郁宁挥挥手:“这事便算了,以后你可一定要记清楚陛下的喜恶,特别是禁忌,一定提醒本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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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事,赏梅会也没举行。
郁宁借口不舒服,同秦睢一说,把这事推了。
“随你。”秦睢翻了页书,目光毫无波动。
本来他也没想办这劳什子赏梅会,人多他还觉得烦。
听说仙台郡赈灾效果不错,秦睢这两天也闲下来了,白天也在甘泉宫。
与他相反,郁宁这两天却忙的脚不沾地。
再过一月便是年关了,宫中大小事务都要来问过郁宁。新上任的内务府总管姓王,对他倒是十分恭敬,事事都要问过郁宁的意见。
郁宁也不懂这些,只在账目上着重检查一番,其他都让王总管按着往年的惯例来。
饶是如此,他也忙了三天,为此咳嗽还有些加重。
为此,秦睢看他的目光十分嫌弃:“皇后的身体也太弱了,这都几天了?病还没好。”
郁宁熟练且敷衍地拍马屁:“臣妾一己之身死不足惜,陛下身体安康便再好不过了。”
彼时贺烺也在,站在一旁暗自偷笑。
突然,他眸光一亮,又道:“陛下,正好过两天要去静岩山的佛寺为雪灾祈福,不如带皇后娘娘去泡一泡旁边静寒山上的温泉,也好驱寒除湿。”
“多嘴。”秦睢扫了他一眼,目光又看向一旁的郁宁:“想去吗?”
郁宁点点头。
长这么大他还没泡过温泉呢。
秦睢:“想得美。”
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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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秦睢还是带着郁宁去了静岩山的寺庙祈福。
先帝在时,往往都是带着一群后妃一起去的,如今秦睢后宫只有郁宁一个人,跟随的侍从也少了大半。
说起来,这还是成婚以来郁宁第一次出宫。
一路上他难掩兴奋,左看看右看看,拉着小林子问个不停。
不过他敢这样,也是因为秦睢现在不在身旁的缘故,秦睢要是在这,他保证比谁都老实。
小林子:“说起来,温庆公主似乎就在静岩山上住呢。”
“山上?”郁宁好奇:“不是有公主府么?”
“是啊,公主受先帝宠爱,早早便建了府。可温庆公主自先帝驾崩之后,便自请去静岩山上的白云观上修行。”小林子语气不由唏嘘:“说起来,温庆公主今年不过桃李之年,容貌也生的倾国倾城,大好年纪,却要在寺庙中……”
话未说完,他自觉失言,连忙跪下请罪。
郁宁没怎么在意便让他起来了,心里对那位温庆公主却十分好奇。
自请上山?
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决断,那位从未露面的温庆公主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半天,下午时一行人才到了静岩山。
皇寺在山腰上,上山的路倒是不难走,只是天寒地冻,郁宁穿了厚厚的大氅,还是冻的直打哆嗦。
侍卫们都在后面远远跟着,秦睢回头看郁宁一眼,摇了摇头。
“贺烺,你背皇后上山。”
“是。”话音刚落,贺烺不知就从哪冒出来,恭敬行礼之后利落地背起郁宁。
“麻烦贺大人了。”郁宁有些不好意思。
说完,他又同身旁的秦睢小声保证:“陛下,等到回宫,臣妾一定好好锻炼身体,绝不会让您失望。”
秦睢一声轻嗤,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贺烺在一旁听着,表情奇异地挤了挤眼:“咱们陛下的体力可是十分好呢,皇后娘娘得多多锻炼,早日跟得上陛下的节奏啊。”
郁宁:“……”
话是这么说,只是怎么听着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