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羽王隼并不闪躲亦不回避,只是素来凛凛威势的面容上,有无可规避的颓哀。
“我不能。”
他点了点头。“6炳的死,是个意外。”
“对,当然是个意外,你们本来想杀的是我爹。”她冷嘲,“所以我该为大爵爷可惜吗?没除掉我爹?”
他抬手攥住她的手,更近一步地逼近了她:“你听我说完。”
“……”
“我们弗羽家和你霸相府一直都不是朋友。因为一个私仇,霸相爷从很久之前就想除掉我弗羽家,我弗羽家又不是软柿子,不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霸相是圣帝的左膀右臂,我弗羽家当年为月族拼打天下如今为圣帝镇守西疆,碍于圣帝,明面上我们绝不可能生大的冲突,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不闹大了,圣帝就会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圣帝也巴不得我们这样手握重势的家族互相牵制。所以暗地理,我们之间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两派手下庇佑的势力也各有损伤。这都是大家早就明白的事情,你也知道,不是吗?”
墓幺幺没有反驳,她知道弗羽王隼说得是真的。霸相府和弗羽家一直都有恩怨,但是汪若戟从来不告诉她原因,她之前试探过弗羽哲,可弗羽哲也不告诉她。
“这么些年,霸相府一直就是我弗羽家枕边之蝎塌下之蜈,霸相府一日不倒,我弗羽家一日就不得安生。所以,如果能有机会扳倒霸相,我们弗羽家怎么可能会放过?而实话,所有这一切生的时候,我根本不认识你。”弗羽王隼似怕自己攥疼了她,稍稍松开了一些手,甚至还不自觉垂目看了看她的手腕有没有青痕。“而后来封疆大阵一破,弗羽淳勾结荒人一事败露,因为招亲仪式闹出这么多幺蛾子得罪了那么多家族,最要紧的是,圣帝对我弗羽家动了大怒。可以说,这段时间是我弗羽家百年内面临的最危急也最虚弱的关头,霸相府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对我弗羽家动手的大好时机?”
“之前我斥巨资买下了匡海坊,目的就是对抗你霸相府的疏红苑,可前些日子,我匡海坊五成的门店全出了问题,不是被封就是被砸。我弗羽家在犴大6扶持的一个部族被你霸相府扶持的部族尽数屠灭,导致我弗羽家与犴大6所有的贸易往来全部中断,还有我弗羽家嫁去西衡的两个堂妹,一个被暗杀,一个被休……等等等等,我弗羽家这千百年积攒的家业,层层垮塌,除了霸相爷能有这样的能力还能有谁?”
他眉毛紧紧蹙在一起,是墓幺幺从未见过的疲态和乏累。“我没有办法,我弗羽家也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弗羽家千年基业就这样从根让人挖起变成朽桨枯木,所以我们必须要反击。当时长老会研究好的决议,我正卧床养伤,弗羽淳的党羽还没有完全肃清,内忧外患下我根本无暇考虑太多。当时长老会也只是大致告诉了我一下,并且还别有用心的将对霸相爷直接动手的事情掩去了。而作为家主的我,没有去阻拦,便是我的责任。所以,6炳的死,的确和我有关,我不能否认。”
墓幺幺就算不听他说,只是看着他的眼神都知道他没有骗她也没有隐瞒,时间点穿成一起,那时弗羽王隼的确重伤卧床,弗羽淳也的确正在兴风作浪,有些事情他的确身不由主。但是心里莫名的怨怼反而更加得不到宣泄,她深呼吸了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行。我明白了。”她掀起眼帘,“6叔的死,我不追究你。当时参与刺杀我爹的,绝对不只是你弗羽家,我想知道——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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