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在外,还是少喝一点酒的好。”他从她身后缓缓走来,同她一样扶着阑干朝外眺去。
墓幺幺看着深夜的琢心苑,星星点点的灯火穿插在森森幢幢的园林之中,似少女睫边点的金银星花。“虽然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但是我还不是个傻子。你是不是要将这隆国,不,这整个沣尺大6都掀翻过来?”
他并没有立时回答她,摩挲着手里的杯盏,上好瓷器的声音在如斯寂静的夜里,听起来似泉鸣。“差不多可以告诉我为何要回来了吧。”
她趴在阑干上,脸枕在双臂上,像是个半大孩子那样无辜的看他:“想家了。”
汪若戟并不做声,出神地看着远处,好像并没有听见。
呲呲啦啦的声音响起。
她手心里悬浮起一个透明立体的徽章来,那章纹是一个鸟笼,鸟笼里禁锢着一双白色的断翅。
茶盏里的茶水,微微晃动着,鲜嫩的茶梗被翻到了层面之上,于是整杯清净的茶水阴翳深深,与深夜里在汪若戟儒和的眉目里投下丝丝霾意。
“你见过他了。”
“是的。”她收回手来,看着他的表情有些玩味。“看来你并不喜欢他。”
“我崇拜他还来不及,何谈不喜欢?”他浅浅笑着,垂下睫来。“幺幺。”
“嗯。”
“你千万千万别告诉我,你做了傻事。”他的声音有些沉沉的冷。
“你是说加入修篁吗?”她歪着脑袋,碧翠的眸里还是狡黠的。
汪若戟不知何时已完全不见了笑意,他的目光甚至有些罕见的锐利。“回答我。”
墓幺幺一怔,这些年来,她仔细想了想,见他有这样反应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她摇了摇头,“没有。”
他这时的表情也并不见得回转多少,“你答应他什么了。”
她不语了片刻,不由地避开他咄咄的视线,说道,“没什么啦。”
“幺幺。”他提高了声调。
就算不看着汪若戟,她也能感到他此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脸色,莫名其妙地竟有些心虚,声音虽依然平静,可也少了些中气:“我答应他……混入净博罗当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