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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1 / 2)


所有的菜姜幼宁都先尝过?,确认能吃,才端到了桌子上。

她煮得?很用心,米粥糯白,青菜还是鲜色,零星点缀着很好看,蒸蛋羹Q弹滑嫩,色香味俱全。

迟禹危一口一口吃得?很慢,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点头道?,“很好吃。”

她是最怕麻烦的了,吃这上面?不讲究,能便宜解决就便宜解决,省时省力,有多余的时间?宁愿看看书,学学专业书籍什?么的,现在却?围着围裙,学着做菜,都是他喜欢的。

是喜欢他的吧……

把?他当真正的恋人来照顾,全心全意的。

姜幼宁有一点困顿,探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把?温度计甩好搁在桌子上,“迟迟你喝完粥量一量体温,我洗完澡出来看。”

迟禹危喝完一整碗,收拾好餐具,浴室洗漱时,把?整栋楼里唯一一个吹风机拿到了床上,藏到了被子里,回来量体温,38.0,可能体质好,再量几?次温度都没有再升高,装病也装不了了。

为了不托运行李,姜幼宁打算生活用品都来了再买,睡衣没有,找了件迟禹危的衬衣用,洗完包着头发出来,找不到吹风机,弯了弯眼睛,跑到卧室,果然看见?一根线从被子里冒出来。

她幼白的肌/肤还带着一层沐浴后的轻粉,白衬衣下一双腿纤细笔直,宽大的衣服卷着袖子,露出半截小臂,半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杏眸温润,像一个刚刚涉世的精灵海妖,漂亮又精致。

迟禹危眸光微暗,从被子里拿了吹风机出来,“过?来。”

姜幼宁拿温度计查测温记录,看数值降下来了,放心了不少,仰面?横躺在他膝盖上,舒舒服服地舒展着身体。

他好像瘦了一点,眉目轮廓更深,线条更利落硬朗了,姜幼宁温声问,“最近还是很忙么?”

都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一点收尾的工作。

迟禹危摇头,试了试温度,以指为梳,一点点给她吹着头发。

暖风很舒服,姜幼宁有些昏昏欲睡的,还记得?他每隔五小时要吃药的事,拿手机设置了闹钟,等头发干了又把?体温计递给他,“迟迟,你再量一下口腔温度给我看看。”

迟禹危含着体温计,见?被子上有一些落发,长长的带着些自然卷,觉得?可爱,就一根根捡起?来理顺,想着结发二字,连着梳子上的,数了13根,自己的找了14根,13跟长的卷着14跟短的,捆起?来,先是塞到兜里,后头又拿出来,装到了她给他的糖瓶里,盖上盖子。

拇指大小的瓶子,装进去恰好合适,拿在手中没有重量,挺好看的。

姜幼宁看他还把?头发装起?来了,要去抢,“迟迟,你干什?么,头发容易滋生细菌——别要了。”

迟禹危避开了,“你不要管,这是我捡的,就是我的了。”

姜幼宁无奈,想起?一件事,爬起?来去包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趴回被子上,“上个月项目结款,扣完还剩了一笔,给你买了个礼物。”

是一对玉坠,纽扣大小的羊脂玉,背后刻了字。

女款刻的是宁,男款刻的是危。

玉片晶莹剔透,入手温润,迟禹危手指触碰她的衣领,里面?并?没有她惯常带着的那一个玉弥勒,似乎自从上次被磕坏后,就很少见?她带了,大概是担心再被磕到。

他指尖摩挲把?玩着玉石,眼睑微垂着,长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姜幼宁看不出来他喜不喜欢,等了一会儿忍不住轻声问,“喜欢么?”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她送他的第一件礼物,迟禹危给她戴上了男款,声音低沉,“我们交换,我想要带宁字的。”

姜幼宁莞尔,靠进他怀里,“好吧,红绳要换一下么?”

迟禹危摇头,紧紧搂着人,好一会儿才问道?,“姜幼宁,你会同我一生一世么?无论发生什?么事。”

姜幼宁回抱他,在他怀里点头,“嗯。”

迟禹危相信了,关了灯,拥着她躺下,微闭着眼睛,“我们哥哥……”

窗帘拉得?很严实,光线透不进来,完全的漆黑,怀里的人抬起?了些脑袋,等着他说下文。

迟禹危箍着她腰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了力道?,屏住了呼吸,“宋书,他没死。”把?这件事告诉她,她会很开心的吧,补齐了心里的伤,真真正正地幸福快乐起?来。

姜幼宁抬起?头来,怀疑自己是幻听了,“迟迟,你说什?么……”

“宋书,他没死,当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H市颜家的女儿颜卿卿把?他从仁心医院接走?,后来发现宋书恢复了心跳,陈家人以收养人的名义把?宋书带到陈家的疗养院,一直有专门的医疗团队给他医治,三年前醒过?来,一直在康复中,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新名字叫陈书,他一边在教辅机构兼职辅导老师,一边重考大学,成绩已经出了,陈书以第一的成绩被第一学府录取了,读的文学。”

长长的一段话?听起?来像是天书一样,每个字都试图往她脑海里挤,却?连不成线,姜幼宁心悸,头疼欲裂,质疑,欣喜,渴望,希冀,祈求,全部的情绪挤在一起?,混乱得?让她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姜幼宁坐起?来,“迟禹危,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要拿哥哥的事说笑,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

不可能的,如果哥哥活着,就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醒来了一定会来找她,她一直在C市,不可能找不到她。

她声音压得?很低,严厉,却?是颤抖的,带着祈求又压抑的希冀,迟禹危手臂抚上她的背,她衣服全湿了,都是汗,整个人水里捞出来一样,是因?为巨大的欣喜和不敢置信,怕希望过?后带来的更深的绝望,神经崩得?太紧,已经完全错乱了。

她可能信了,或者说,不管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有人透露了,她就会相信,就会一直等,会一直求证。

迟禹危坐起?来,开了灯,拨通了一个电话?,开了免提。

那头响了有二十?秒,接通了。

“喂,您好,这里是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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