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在被窝下寻找,右肘撑着床,食指恰好触到乔离温暖的面颊。
得益于地暖,常年体寒的人此刻面皮热乎乎的,像刚出炉的棉花糖。魏延泽小心翼翼捏了一下,乔离还是没醒,于是魏爷更加放心大胆了。
乔离睡眠质量一贯不太好,梦多,但这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梦。
闯进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不知道为什么撒丫子狂跑,身后似乎有东西在追他。乔离跑得很快,呼吸却并没有变得急促。
随着他的奔跑,场景飞速地变换着,很快,森林变成辽阔的平原,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那可怕的怪兽还是抓住了他。
如同捉一只可怜的离群的羚羊,鬃毛旺盛的雄狮将他扑倒。
乔离瞪大眼睛去看,看不清对方面容,也许是威武壮硕的野兽。乔离惊恐,他要被吃了吗?
野兽粗糙的掌面按住腹部,突如其来的烙铁,烫得乔离打了个哆嗦。
兽掌向下——
乔离悚然一惊,瑟瑟发抖地嗫嚅:“别……”
“别……”乔离这颤颤的蚊蚋声再次吓住魏延泽,魏爷仔细观察,乔离并没有醒,说梦话呢。魏延泽哭笑不得,心道你得吓死为夫。
乔离梦里,他柔弱的挣扎完全无济于事,对方终于抵达脆弱处,狠狠地握住,像用力抓紧了擀面杖,然后在他这块平坦的面皮上,来回碾压着。
魏延泽觉得自己快要爱死乔离了,小东西实在忒敏感,面红耳赤,滚烫滚烫的像在发烧。他一边规律地动作,一边抚摸乔离冒出细汗的脸。
梦中人的情动,远比醒时更加妩媚多姿。
乔离难耐地蜷缩起来,犹如一只虾米,可怜巴巴地被魏延泽握在掌心。
梦中,野兽兽掌不知彼倦地蹂|躏着他,乔离不用看都知道红成了什么样,他拼命蜷缩身体,却被对方强硬地撑开。
要怎么做?才能逃出魔掌?
人在遇到危险境况时,尤其遭逢某个力量远强于自身的强大雄性,第一反应都是求饶。
乔离也不例外,像海浪上惶恐无措的小船,他抓紧软绵绵的青草,扭头蹭了蹭野兽抚摸他半边面颊的手掌,可怜巴巴地求饶:“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魏延泽抵进他耳侧,温柔缠绵地低问。
奇怪,乔离想着,野兽会说人话?
“不要……”乔离梦呓着重复。
魏延泽宽大的手掌盖住了他的脸,掌心贴唇,乔离微微张嘴,灵巧而警惕的舌先探出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讨好对方。
掌心湿漉漉的温热让魏延泽一个激灵,尽管只是轻微的、蜻蜓点水的一下,他没想到乔离睡着时这么主动!
魏大爷开心到想原地转两个圈,但大业未竟,他强迫自己按捺住,右手拿开了,乔离空落落地迷茫着。
很快,野兽弯下小山般雄壮的身体,乔离惊恐无比,对方的唇攫住他的,密匝匝地亲吻起来。
潮湿,滚烫。
不知道吃了对方多少口水,吞咽不及,最后乔离上下一起崩溃了。
魏延泽心满意足,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主卧,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自行解决了下生理问题,然后洗手回书房。
一夜餍足。
翌日大清早,乔离难得睡到七点,日头挂在树枝丫上,初春风还有些凉,索性室内地暖加足马力开着,特别暖和。
乔离爬起床,拥着被子懵了一会儿,昨晚的梦清晰得像是真发生过,最可怕的是,最后野兽的脸变成了魏延泽,吓得他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了。
乔离抱头,再欲求不满,特么也不能这样,梦里都是……魏延泽这个人是真的不能要了!
幸好这周要去美国参加论坛,乔离还有时间缓缓,他扑下床,两腿发软,扑通跪倒在地,低头一看,裤衩松松地挂在腰间,像是打开了没系上,裤腿还沾着点……
卧槽……乔离懵逼,如遭雷亟,梦到就算了,还真来这一套,梦遗也不是他这个年纪吧!
赶紧把睡衣睡裤换掉,一股脑儿塞进主卧的洗衣机,像销毁证物。匆匆洗漱跑下楼,这个点不知道魏延泽起没起,反正他现在没脸见魏延泽。
梦到对方变成大狮子,被他弄来弄去,可耻地那啥,他怎么好意思面对魏延泽那张脸!
说来还有些气愤,他变成这样,还不都怪魏延泽?
乔离决定和魏延泽分开一段时间,他刚到楼梯口,就被管家给拦住了。
管家是个笑眯眯的老头子,彬彬有礼地问:“夫人,用早餐么?”
夫人,夫人个鬼!
乔离现在没空计较老管家的称呼,但他历来待人平和,不好忤逆老人家的意思,轻轻摇头:“不,不需要,谢谢您,我有急事,得现在出门。”
“好的,夫人,”管家又问,“需要为您派车吗?”
“不,不需要,”乔离越过老管家,“谢谢您,再见。”
刚跑到门口,魏延泽就出现了,在他身后喊:“魏夫人,去哪儿呢?”
乔离一步趔趄,差点摔倒,回头瞪了眼魏延泽,龇牙咧嘴:“乔夫人,你管不着。”
说完头也不回跑出魏家,顷刻便不见了踪影。
“乔夫人……”魏延泽琢磨着这个称呼,心情大好:“也不错,亲爱的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