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半天没回应,姜媚皱眉,将手机挪开看了眼,正在通话中,又喂喂了几声。
“别cue我了。”向左弱弱道,“我要是再帮你牵红线,我觉得师兄能把我丢到乱葬岗去。”
“你要是不牵红线,你信不信他能用手术刀把你剥皮抽筋。”单手按住方向盘,姜媚目光直视停车场,胡诌起来也十分从容淡定,“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喜不喜欢我,你不知道?”
几句谬论之后,姜媚成功地忽悠向左拿着手机走到了肖译身旁。
医院走廊的尽头,肖译正和病人家属低头耳语。
在安静的空隙时间,他眯眸看了眼刺眼的阳光,收回视线,刚好在玻璃窗的倒影里看到了尾随在他身后鬼鬼祟祟的向左。
神色如常,肖译不动神色地和病人家属继续搭话,大致谈妥后,病人家属道谢离开,而他仍然站在原地。
差不多几分钟。
肖译头都没抬,不耐烦的语气,“又想干什么?”
向左走近,但又离肖译有一定距离,在他面前晃过来晃过去,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肖译抬头睨他,看见他晃着手机,小声说道:“师兄,我这打电话呐!”
是吗?
肖译面上冷笑,将笔往白大褂上一收,手臂一拢病历本,越过向左就要离开。
两人擦肩而过时——
手机却突然扩音,传来熟悉的女声。
肖译的脚比脑神经反应更快,停住脚步的瞬间,耳边是姑娘清脆落地的声音:微博上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几篇子虚乌有的文字能把假说成真,红说成白。我和徐泽西压根就没这关系,杀青宴那天晚上——
听到内容,肖译俊脸逐渐面无表情,左手往旁边一伸,拿过向左的手机刷地一声挂了电话。
单手把玩手机,他侧头看了眼向左,黑眸一眯,气势逼人,“不务正业,没收。”
“……”
低气压下,向左完全是八爪鱼般躺平,不敢反抗。等到肖译朝前走出一定距离,他立卡从裤兜里掏出另一部手机。
“师兄走了,顺便没收了我手机!!!”
“走了?”姜媚忽然笑了,单手搭在车窗上,十分慵懒地指挥向左,“没关系,追上去,他敢没收你一台,我赔1000台,咱最不差的就是钱。”
接到组织的指令,向左欣喜若狂地点点头,立马抬脚追向肖译,早八百年就想换手机了,奈何人穷没钱,感谢土豪姜姐!
诊断室。
肖译半倚在桌边,素日里系地整整齐齐的扣子被随意散开,单手插在裤兜里,白大褂衣摆被他的手臂压在身后溢出严肃的气息。
晚秋的阳光一束一束窥入室内,满地金黄,悄悄地垂落在男人背后,绘出他结实的肩背。
他看了几眼手机,面上冷厉,啪地一声将它扔到桌上,现在是宁可信世上有鬼,也不可信姜媚的一张嘴。
几步走到窗边,肖译眯眸看花坛边伸出的枝蔓,东一枝西一枝,纷纷杂杂一点儿都不规矩。他觉得挺像他对姜媚的感情,无意识间生长出过多的杂枝。
花坛边站着园工,一剪刀一剪刀地在修剪枝蔓,多出的枝叶落在地上,竟有几分凄凉。
多出的枝蔓需要修剪,他对姜媚的感情也如这枝蔓般,该修一修剪一剪。
桌上手机响起,肖译回头,等了几秒钟,走了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姜媚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