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矜傲。
“你没喝醉。”叶无厌垂下眼，眼睫在他苍白的脸上打下一片阴影，“不必装。”
戴沐白躺着，一动不动。
叶无厌看他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
“啪”地一声，他的手腕就被死死扣住了。
叶无厌转过身，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我醉了啊。”戴沐白拉着他重新躺倒在床上，嘴角微微勾起，“没有醉到要睡着的程度而已。”
他手劲很大，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抓，叶无厌却如何都挣脱不了，最终只得作罢。
“现在来说说？”戴沐白将他拉进了些，“你今天晚上，在闹什么别扭？”
“没什么。”他这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情人，叶无厌一皱眉，回答得十分生硬。
“嗯？”戴沐白挑起一边眉，发出了一个单音节便没了下文，只一双眼睛仍然盯着他。
戴沐白躺着，叶无厌站着，可是叶无厌却一点没感受到居高临下的感觉，反而觉得戴沐白仍然比他高出一头。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按照他们往常的相处，只要他一皱眉，戴沐白立刻就会见好就收，从来不把他逼急，也几乎从来都不用这种具有压迫性的眼神看着他，今天晚上，着实有些反常。
看来是真醉了。
“只是觉得，”叶无厌看着他，“最近和你走得太近了。”
确实，从那天晚上泰坦巨猿出现，戴沐白救了他以后，他们就走得近了。
太危险了。
“哦？”戴沐白本以为会听到一个十分充分的理由，想不到叶无厌给了他这么个答案，微微一愣之后，他的双眼危险地眯起，“你还想跟我保持距离？”
看叶无厌的表情，他知道他是想点头的。
戴沐白几乎被气笑了，他站起来，这次是真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了：“你怎么跟我保持距离？你迟早会是我的。”
戴沐白的眼神非常具有侵略性，叶无厌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戴沐白的声音：“叶无厌。”
连名带姓的叫法，让少年的脚步顿了顿，然而下一秒，他仍然没有回头。
在他的手终于触上门把手时，身后一阵劲风扫过，叶无厌几乎来不及转身，就被戴沐白撑着双手，夹在了他和墙壁之间。
周围的空间急剧缩小，缩小到只容得下他一人，叶无厌转过身，背对着墙壁，面前就是戴沐白放大的俊脸，他脸上冰冷的表情几乎就要绷不住：“放开。”
“我不。”戴沐白干脆利落地拒绝，又往他面前凑近了些，“你要保持距离？我偏不。”
说着，戴沐白的头缓缓下压，两人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呼出的热气交缠在一起，戴沐白看着叶无厌苍白的唇瓣，眼中是惊心动魄的光芒。
只要他再靠近一点……
“你敢！”
察觉出他想干嘛，叶无厌睁大了眼睛，狠狠瞪着他。
这时，两人身旁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门外传来唐三的声音：“无厌？你在么？我来拿钥匙。”
叶无厌绷紧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了，正准备让戴沐白赶紧去开门，不想眼前他的脸迅速地放大了好几倍——
四唇相贴。
叶无厌顿时僵在原地，苍白的脸说不清是因为羞恼生气还是别的什么，迅速漫起一股红晕，就在他忍不住要动真格的时候，戴沐白放开了他，嘴角勾起一个非常欠揍的弧度，伸手打开了房门！
门外，唐三正搂着不省人事的年璟，见看门的是戴沐白也并不奇怪，只拿了另一个房间的钥匙就离开了，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说好的“叶无厌和年璟一个房间”的事情。
留下戴沐白站在门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停留着另一个人的气息。
然后他关上门，痛并快乐着，准备迎接来自叶无厌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