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他竟比自己想的还要信任自己。
短暂的错愕过后,展昭慢慢垂下眼皮,几不可查的轻轻笑了一下。
确定展昭不再继续作死,白玉堂在桌子底下拿脚碰了他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来是我的?”
一提起这事儿,展昭笑意更浓,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闻见味儿了。”
“什么味儿?”白玉堂边问,边抬起手臂来闻了闻袖子。
展昭忍笑:“臭老鼠味儿。”
白玉堂:“……”
好啊!这死猫,就不该问他!
展昭望着他吃瘪的表情,终于彻底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他表情一僵,手下意识去捂伤口。
“怎么了?”白玉堂眉头一皱,眼里都是担忧,“伤口又疼了?”他见展昭手捂着肋下,忙站起来道,“你伤口不会到现在还没处理过吧?”
“不打紧。”展昭咬着牙,虚弱的朝他摆摆手,“昨日已经调息过,应无大碍……”
“无大碍个屁!”白玉堂扒开他的手,查看了一下伤口,又以指探了探他的额头,顿时瞪着眼睛怒道:“你在发热你自己不知道吗!”
展昭茫然的眨了眨眼,也顺便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发现除了摸到一手疼出来的冷汗,再无其他。
“我自己倒没什么感觉。”展昭道,“很烫吗?”
白玉堂懒得再理他,直接长臂一探,揽着他起来。
“白福。”白玉堂望着尚且趴在桌上大睡特睡的人,抬脚在桌子腿儿上踹了一脚,“喂!”
可惜白福因为喝了自家爷的迷.药,到现在还被药的死死的,不省人事。
白玉堂运了一口气,仿佛在酝酿着再来一脚。
“别吵他了,让他睡吧。”展昭及时阻拦道,“你这药劲儿就是我喝了都觉得上头,何况是他。”
白玉堂在白福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的瞪了他好几眼,道:“主子在办事,他却在这睡大觉!有他这么当奴才的么。”
展昭忽然又想起白福方才说话说一半,口渴,自己吨吨吨的灌了一大碗的茶,忍不住一笑。
一笑就牵动伤口,就疼。
可即便伤口疼,也还是没法阻止他笑。
这一来一回,着实精分,连白玉堂的注意力都被他给勾了回来。
“笑,笑!”他没好气,“你自己不是也喝了?明知道茶里有东西,还喝!”
“为兄口渴。”展昭捂着伤口道,“才喝了两碗,壶就被你打烂了,你赔我。”
“……”白玉堂气结,“你不是还要请我喝酒?现在反倒赖账让我赔你?果然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说话从来不算数。”
展昭眨眨眼,故意一脸茫然:“我有说过请你喝酒?”
白玉堂咬牙,头顶似有什么噼里啪啦的炸开。
“好,有,有。”展昭笑的像是一只干了坏事的猫,“劳烦五弟栽为兄一段,只要到了前面东明县,为兄定然履行诺言,请你吃酒吃个痛快。”
白玉堂见他说的如此诚恳,姑且信了,于是揽紧了他,足下一点,翩然而起。
展昭却趁此机会努力心算了一下荷包里的所剩余款。
“也不知道够不够他喝?”他在心里默默道,“算了,不够就让他先垫上,反正他家大业大,钱没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