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夜像是被浸泡在毒液中,被毒汁腐蚀着身上的感官。
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痛。
他快痛到癫狂。
身体深处涌上来疼痛,他知道他的病又复发了,他咬紧着牙关忍受着,还是自唇角流出了一丝血迹。
夏小星眸光清亮冷漠,好似一切与他毫不关系。
司凌夜的手抖动着,他撑着放下了手里的粥和勺,“还有些烫,你等会再吃吧。”
说着,他站了起来,往外走。
还没走出两步,整个人猛地朝前扑跪。
从外头经过的管家瞪直了双眼,飞速地跑了进来,“司先生,你怎么了?”
“没事,扶我起来。”司凌夜把重量寄托在管家身上,从地上起来时,用余光往后看,夏小星靠向了床板,仍目光随意飘散,就是不肯看他一样。
她真的不在乎他了。
他垂了垂眸,和管家一齐从病房离开。
等他一走,病房一空,夏小星的眼睫毛颤了颤,热烫的眼泪滚落了下来。
所有的冷漠,全是她伪装出来的心寒。
司凌夜被管家扶到了他的常住病房,就知会了付诸。
付诸赶来给司凌夜做了个检查,和管家彼此心知肚明的对视了一眼,镇定淡然地对司凌夜说:“应该是你最近的情绪波动太大引起的,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别老拿自己的身体当成铁打的了。”
他唠唠叨叨地出了病房。
管家恭敬地行了个礼,才退出了病房,和付诸在楼道碰面。
付诸收起脸上惯有的散漫轻佻,神情严肃认真,“还是需要闻采薇的药的。她的药方配比是真的邪乎,我检验了那么多次,就没查出来过。”
“那我这就联系她。”管家掏出手机,拨打了闻采薇的电话。
——
地下车库。
司城正和几个知心好友在一块搓麻将。
“老大,妹子的手机响了。”他的手下拿着手机来到了司城面前。
司城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在看到上边的“赵德”字样后,目光在瞬间变得阴鸷起来。
“你们先玩,我等会就来。”司城站起来,做了个手势,马上就有人来顶替他。
他带着手机,走去了储物间,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光线阴暗,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闻采薇被关在里边,这么多天过去了,她的身上还是那套宽睡衣,睡衣也被她穿出馊味来了。
她的头发枯黄开叉,乱糟糟的卷曲起来,面如菜色,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她靠在墙上滚了滚浑浊的眼珠子,懒懒散散的连动都不想动。
她没日没夜的被关在这里,没有事情做,也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都快废了。
“喂!来活了!”司城轻踢了踢她的脚。
她懒洋洋地瞄了他一眼,连手机都不想接。
“接电话!给我好好聊,听见没有!”司城暴躁大喊。
“烦死了,知道了。”闻采薇挠挠发痒的腋下,才接通了电话,放扩音。
“闻采薇,我要再卖十包药!”管家直入主题,他提出药量的时候,还在观察付诸的表情。
“别给我开天价!还是那句老话,贵了我买不起。”
“……”闻采薇掏掏耳朵,“行了,老主顾了,给你打个折呗。十包,就十万块钱呗。”
妈的,她就算报出天价也没地方花。
“你在耍什么花招?”管家狐疑。
这个价钱未免太低了点,可不符合闻采薇的性格。
“你这老头怎么回事?”闻采薇叨叨,“我要一个亿,一个亿你给起吗!?”
“怎么就那么多废话!”闻采薇极度不耐烦。
“尽快。我老地方找你取。”管家被她这一吼反倒放松了警惕。
闻采薇抢先挂断了电话,“嗯。”
“买十包?”司城眯眼,若有所思,“我上次给你的那些东西,你给我加大剂量,混进要给赵德的药里!”
闻采薇不吭声,揪着自己的衣服抖了抖。
“臭死了,别晃了。”司城捂住鼻子。
“你也知道啊!”闻采薇吼,“那我不换衣服不洗头,就这样去见赵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