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星注视着瞿父被压弯的背脊,自嘲似地勾了下唇。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司凌夜问。
她不想让他伤瞿父,他如她所愿。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夏小星的眼睛里全是冰冷的碎渣,字字带刺,“你夺走了他的儿子的一条命,他向你索要点什么,过分吗?”
司凌夜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翻涌着乌云与风浪。
“事到如今,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连去瞿淮彦的坟前祭拜一下都没有。”夏小星看向他的视线里是浓浓的嘲讽。
他把瞿淮彦害得家破人亡,结果还是一点悔意都没有。
司凌夜隐忍抿唇,“我去。”
愤怒和恨意让司凌夜的面部表情变得狰狞扭曲。
他在嫉妒瞿淮彦,他赢走了夏小星的心。
一个小时后,墓园。
夏小星和司凌夜一块走在了寂静的小径上。
压抑的氛围在没有边际的发酵生长。
夏小星一直垂敛着眼眸,看着自己的步子前进。
从下车到瞿淮彦的坟墓,一共要走一千七百五十步。
夏小星把这个数字,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一千七百五十步,比司凌夜的七十七针的分量还要重……
“到了。”夏小星没有脸面去直视瞿淮彦的墓碑,她一直低垂着头。
司凌夜鹰隼般家锐利的眼眸投射向了碑面,瞳眸在陡然间收缩。
他看到了墓碑上的血字,“妻:夏小星?”
“这是你刻的?”司凌夜的声音孤傲悲痛,面色阴沉得如同地狱的使者。
“嗯?”夏小星不明所以的抬眸,也为之一惊。
“夏小星,你是不是把我的容忍当成了纵容?”司凌夜的呼吸凝滞住,身体在泛起汹涌澎湃的痛。不仅是心上的疼,他的病也在猖狂的叫嚣,压迫着他的痛感神经。
“不是的。”夏小星摇头否认,看着他的神情越来越可怕。
司凌夜的身体僵硬起来,把牙咬碎了,每一个字都歇斯底里,“都给我过来!把瞿淮彦的坟给我挖了!”
他的手下闻声而动。
夏小星全身一震,眼泪在顷刻间夺眶而出。
“不要!不可以!”
“司凌夜,你不能让他们那样做!”
“别让我恨你!”
夏小星乞求地去掰司凌夜的手。
司凌夜的声音冷厉,“现在,你还有不恨我的时候吗?”
“动手!”
他可以容忍瞿淮彦设局,却不可以允许他掳走夏小星的心。
更不准许,他的墓碑上,和她有关!
司凌夜一声令下,他的手下马上开始了行动。
夏小星的心口,是从未有过的心痛。
她像是被司凌夜生生捅入了一把刀,还被他无情地翻搅着。
“不要!我求你!”
司凌夜的手下不知从哪拿来了铁铲,一铲子敲在了瞿淮彦的墓碑上。
夏小星的心裂开了。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抱住了那块墓碑。
司凌夜的手下手中的铁铲一时没收住,失力地砸中了夏小星的的后背上。
疼痛瞬间传达了夏小星的每一寸感官。
司凌夜瞪大了双眼,抓住了那个人的衣领。
夏小星咬着牙,转身,可怜求饶,“司凌夜,你有多大的恨和怨,你冲我来好不好?”
“你不要这样做!瞿淮彦是无辜的,他已经死了,你放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