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夜黯然神伤,落寞地转着轮椅走了。
夏小星不明白他这突如起来的情绪低潮是怎么回事,也就没有理他,由他去了。
司凌夜进了卧室,在付诸给的药包里挑了一些能让免疫力下降的止疼片,囫囵吞下后,又去给自己放冷水,泡进了浴缸里。
深深寒意包裹了他的周身,他始终面不改色,脸色是一如既往的冰寒冷冽。
夏小星在书房里写剧本,隐隐约约总是能听到小八哥的吵闹声,她静不下心,推门而出,打车去了花鸟市场。
“小姑娘,快来看看。”老板在店门口吆喝着,“给你们家老人买只鸟儿逗逗。”
夏小星走过去,指着店里的八哥,“它能说话吗?”
“可以可以。”小八哥展翅蹦蹦跳跳。
“那烦死了,别吵了,能说吗?”夏小星被小八哥吸引住了,瞪直了眼。
“那烦死了,别吵了,能说吗?”小八哥重复了一遍夏小星的话。
夏小星惊喜万分,“这也太聪明了吧!”
“这也太聪明了吧!”小八哥重复了一遍。
她立马掏了钱,带着小八哥打车回家。
把小八哥挂在付诸的八哥相对的位置。
“美女美女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付诸八哥喊着。
新来的小八哥屁股一扭,“烦死了,别吵了。”
“美女,你真好看。”
“烦死了,别吵了。”
……
夏小星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书房,带上降噪耳机,专心写东西。
快到中午,夏小星叫了两份外卖,去叫司凌夜吃饭的时候,就见到他脸上浮着两坨红,身上的凌冽气息减少了不少,躺在床上,微微阖着眼睛,看上去很是憔悴。
“司凌夜?”
夏小星推了他一把,隔着布料,感受到了他炙热的体温。
“你发烧了?”她去探他额头的温度,又把脸印上去。
“嗯?”司凌夜发出一个轻轻的尾音。
夏小星急了,赶紧用司凌夜的手机,找到付诸的号码,给他打电话。
“叫你别得瑟你不听,现在到手的鸟儿飞了吧。”付诸吊儿郎当。
夏小星着急的问,“我是夏小星。司凌夜现在发烧了,你能过来一趟吗?”
付诸第一反应就是司凌夜听了他的话装病,有意制造两人独处的时间,“我手头上还有点事,我忙完马上就过去。”
“好!”夏小星现在家里找了些退烧药,送到司凌夜跟前,要喂他吃。
“不吃。”迷迷糊糊的司凌夜圈住了她纤细的腰,往她腿上枕,“你是我的,你不许走。”
这是烧糊涂了?
夏小星摸摸他滚烫的面容,“阿夜,听话,吃药。”
“不要。”司凌夜憨憨讷讷,“我好了,你就不要我了。”
“我要生病。”他跟个小孩似的闹了起来,耍小性子的模样跟小年一模一样。
“不会的,不会不要你的。”夏小星刮刮他的脸。
“你撒谎,小星是骗子。”他烧得晕乎乎的,但他只记得她是骗子。
她说了要和他重新开始,一转眼就不认账了。
她不要他,也不要他们的女儿。
司凌夜睁着混沌的眼睛,修长的长指往夏小星的心口上戳,“夏小星,你没有心。”
夏小星没搭腔,揉开了他紧皱成一团的眉头。
她鬼使神差地把药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快速堵住了司凌夜的唇,把药渡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司凌夜像是沙漠中缺水的旅人,在触到夏小星的樱唇的那一刹那,就亟不可待地和她纠缠。
夏小星深陷在他的温柔里。
她不知道自己和司凌夜该何去何从。
不爱,是假的。
她和他分开,又喂他喝了不少水。
他喝完,整个人就缠着她,锢着她的细腰,靠着她的腹侧入睡。
沉睡间,细细碎碎的梦呓从他的唇边传出,“小星……别离开我。”
“小星……别走。”
他一声声地呼唤着,每一句都和她有关。
夏小星的眼眸渐渐布满悲伤。
她和司凌夜,真的,还有可能吗?
她还爱着他,爱他就好像刻入了她骨子里的本能一样。
可,深爱不代表了可以原谅。
她和司凌夜把瞿哥哥的人生毁成那样,又该如何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