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星扶着瘫软的双腿,坐到手术室前的椅子上。
她跟路人借了手机给司凌夜打电话。
“喂!”司凌夜的嗓音透着几分干涩和疲惫,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四十八个小时了。
那段视频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太过强大。
他忙乱得甚至无法抽出时间给夏小星打电话,和她道歉。
“阿夜,囡囡出事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就像一把生锈的短刀在磨割着司凌夜的神经。
司凌夜恍神了两秒,心脏被什么东西阻勒着,心头一阵阵发涩。
“我马上过去。”
夏小星抹去跌落眼眶的眼泪,“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她把手机还给了路人,她环抱住自己,眼泪如倾盆大雨。
十五分钟后。
司凌夜飙车到了医院。
他的脸上带着残冷的戾气,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医生刚刚下过一次病危通知,夏小星是颤抖着签下字的。
她看着医生重返病房,看着冰冷的手术室的大门再度关上。
她流着泪后退了一步,就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司凌夜从后边抱住夏小星,“小星,别哭,我们的女儿会没事的。”
“真的吗?”夏小星甚至忘记推开司凌夜。
“我发誓。我不会让她有一点不测。”司凌夜哑声起誓。
夏小星闭上眼,眼泪溢出了出来,“司凌夜,你的保证有用吗?”
司凌夜拥紧了她,让她靠着自己,给她力量支撑。
漫长的手术后。
小年被送往加护病房。
医生说,她虽然得到了司凌夜的骨髓,但现在还处于术后调复阶段,受了那么多外伤,她的身体很容易垮的。
夏小星的眼泪流成了河。
她寸步不离地贴着加护病房的玻璃,守着她的女儿。
司凌夜陪着她一起守。
他还跟医生拿了药,要帮夏小星处理外伤。
她的手臂都是红肿的,衣服上也全是那些人打出来的痕迹。
说不心疼是假的,司凌夜只想穿越到那个时候,把那些伤害夏小星和小年的人全部凌迟。
管家从不远处走来,“司先生,我查清楚这件事是谁搞的鬼了。”
“是谁?”司凌夜如针芒的视线冷冷地停靠在了管家身上。
“是楚茹欣。视频是她发出去的,也是她让制片人把夏小姐约出去的。”管家也很意外光靠楚茹欣一个人就能策划出这一出大戏,“不仅如此,更是她买了群演煽动路人挑事的。”
“就连夏小姐送小小姐来医院,路上遇上的交通意外也是她干的。”
“好一个楚茹欣!”司凌夜把她的名字嚼烂。
司凌夜的眼睛里翻涌起死寂的光,“你先去调道路监控,把打人的视频给我发上网,再去把所有动手的,骂人的路人都给我找出来,起诉他们。”
“然后,你再去找国内最顶级的公关团队。”司凌夜凌厉的眉梢一挑,寒气顿生,“这些人不是会看着不清不楚的新闻就逞凶吗?让公关公司给这些人编造丑闻,我要让他们自己尝尝这种滋味。”
夏小星和小年受过的苦,承过的难,他要从这些人的身上统统讨要回来!
“是!”
管家退下去办理。
小年术后的第六个小时,她身上的各项指标终于恢复了正常,医生同意让小年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
又过了三个小时,司老太太赶到了医院。
一来,她就看到了小年脑袋上淤青,心疼地直抹眼泪。
什么样的人才会对一个这么点大的小孩子动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年醒了过来。
“囡囡。”夏小星捧着小年的手,眼眶泛泽水光。
小年的小手指动了动,“妈妈不哭,我没事。”
“嗯。”夏小星把她的手拉到了唇边,轻轻地亲着。
小年顶着身上的疼痛,对着她的妈妈露出一个憔悴苍白的笑容。
夏小星含泪,跟着扯出一个牵强的笑。
夏小星撩开她的女儿额头前的碎发,陪伴着她。
就在她以为小年的情况逐渐好转时,小年的病情突然恶化,半夜高烧,被送入了急救室。
夏小星哭到昏厥。
——
凌晨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