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雪和云彻先后都去请求嘉帝收回赐婚的旨意,反而激起了嘉帝的逆反心理,她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怎么容许两个小辈如此忤逆她的意思呢?于是坚决不肯收回成命,反而令礼部加快筹办婚礼事宜,想让他们尽快完婚。
到了这个时候,嘉帝也不顾及什么长幼秩序了,她发出去的旨意得到奉行,不让她丢了脸面才是最要紧的。至于那些虚礼也没多大用,反正靖霜回来也就可以立马娶挽月,想必她也不会在意先后。
而凤君知道了靖雪的心思后,就动起了别的想法,把主意打到了挽月身上。他想着只要把挽月牵制在自己手里,就不怕靖雪不乖乖听自己的话。于是下令让挽月入宫学习宫规,还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他与太女婚事提前准备,教他学一学宫里的规矩,实际上就是想让挽月进入他的掌控范围。
王奕得知了这个消息急得快掉眼泪,他一向精明,但涉及挽月就没了方寸。
“他这是要我的命啊?凤君真是好歹毒的心肠,他怎么能狠心让我的月儿入宫去给别人做奴才。大人,你快想想办法,别让月儿进宫。”
“月儿入宫也是做内官的,并不是端茶倒水的奴才,何况有相府和上官家在他背后撑腰,我相信没人敢轻易欺负他。凤君以教导宫规为名召他入宫,这是陛下已经答应了的事情,等明日旨意就到府中了,如何还能再更改。”
上官鸿也颇为无奈,并且有点儿拿不准凤君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想通过挽月来拿捏太女,这也不太可能,眼下太女又不在京中。虽然想不通凤君的心思,但无论如何陛下已经下旨,上官鸿只得遂了凤君心愿。
一个月后,挽月入宫,在珍宝局做了司珍内官。
挽月虽然出身高贵,但入宫以后一向表现地谦恭有礼,有不懂的事情从来都是先问过宫里老人儿的意见再行事,从不肯轻易犯错。不但规矩学得很快,事情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过了一阵子,凤君身边的大宫侍秋风亲自将凤君册封时戴的凤冠送了过来,说是顶上的珠子送了,让人来紧一紧。
“这个是最要紧的活计,你们可仔细着。”秋风严肃地叮嘱。
“是,奴才知道了。”当时挽月不在,侍书便亲自接了这贵重的东西,妥善地放下了。他是丞相府里跟着挽月来的,平日里只管伺候挽月起居,自然不懂如何修缮这等珍宝,也不敢擅自交给别人,只好先收起来,等挽月回来他再回禀此事。
中午的时候挽月回来,侍书便告知了此事。
“哦?那凤冠在哪儿呢?”
“奴才收进柜子里了。”侍书打开上了锁的柜子亲自把凤冠捧了出来,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挽月面前的桌子上。
凤冠上头盖着防尘的绒布,挽月一伸手把绒布揭开了,打算去看一眼,没想到掀开上面的布一看,上面的顶珠竟然消失了。
“这珠子呢?”侍书惊讶地大叫,方才秋风送过来掀开他给看了,明明当时还在上面的。
挽月倒是很镇定,“你仔细找一找,不是说珠子松了送过来修嘛,说不定是不小心掉了。”
于是侍书赶忙回柜子里找,又把柜子到桌子沿路都看了,的确是没有,他有些发慌,仔仔细细地把不大的一间屋子全找过了,结果那珠子像是不翼而飞了一样,到处都找不到。
“罢了,找不着就算了。”挽月心下了然,其实侍书一开始和他说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了,凤君好好的怎么就把十几年前册封时的凤冠给翻出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原来是这样。
“这怎么行,公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凤君册封的凤冠是何等贵重,何况丢了的又是上头顶心最大的明珠。”侍书急得快哭了,他自小跟着挽月,打理明月居上下的事务,从来没有丢过什么东西,谁知道入宫了就这么不小心。
“无妨,我下午去一趟盛宁宫,跟凤君请罪就是了。”
挽月说得轻松,可侍书却并不觉得有那么简单,他心急问:“公子,要不把珍宝局关了仔细搜查一番,万一是那个不开眼的宫人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