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正走到门口,闻言回头冲着靖霜笑了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弯成了两个月牙,“自然可以,殿下若要约我出门,提前一日叫人送个帖子来就行。”
那样如春日暖阳一般的笑意,仿佛能照得冰雪消融,水面波光粼粼。
“好!”靖霜痴痴地看着挽月,她被他的光彩夺了心魄神魂,一刻也移不开目光。
挽月被靖霜直白的目光看得害羞了,脸颊迅速出现了一抹飞红,神情也不自然了起来。
他低头说:“殿下若无事,挽月便告辞了。”然后就带着侍书小步快走了出去。
靖霜一直望着挽月的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兀自笑了起来。
“阿弥陀佛,殿下终于得偿所愿了,奴婢就盼着您早日修成正果呢!”蒹葭一直在靖霜身后站着,此时忍不住出声。
靖霜被蒹葭的话唤回了神儿,陡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拍桌子说:“对了,叫咱们的马车送一送挽月公子,我看他那个庶弟情绪不大好,别叫他们坐一辆车了,省得他尴尬。”
“是,奴婢这就下去通知她们。”蒹葭应了一声,登登登地跑了下去。
惜月跑出了山海居,只想放声大哭,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他又不好不顾及形象,于是一头钻进了来时的马车里,放下了门帘才嚎啕大哭了起来。
冬青见自家少爷哭得伤心,回想起方才的场面也替他尴尬,于是想指使着外面的两个黑衣护卫让她们把惜月先送回去。
可是外头的钟灵钟秀姐妹俩,是靖霜近身的亲卫,因为靖霜重视挽月,她们才自降身份当一回赶车妇。这样的人又怎么是随便谁都能指使得动的,冬青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应,惜月气不过连赶车的也给他气受,掀开门帘想骂她们一顿,可是被狠狠瞪了一眼又没了胆子,乖乖缩回了马车里等着。
钟灵和钟秀两姐妹当然知道靖霜心尖上的人是那位玉树临风的大公子,所以对马车里白搭的惜月一概不理,任由他在里面哭嚎,反正马车隔音好,稍微远一点儿也听不见,不用担心来往的人会侧目。
又过了一刻钟多,挽月也出了山海居,钟灵立马迎了上去要请他上车,结果没走到马车跟前就被追下来的蒹葭给叫住了。
“等一下,殿下说让大公子坐她的马车。你们俩一人负责一辆,务必把两位公子安全送回。”
“好嘞,那我送大公子吧!”钟灵听了笑嘻嘻地立马要把送挽月的任务包揽下来,毕竟有的选她才不愿意听惜月哭一路,她最讨厌听男子哭了。
“钟灵,凭什么你说了算。”另一个穿着同样黑衣,头戴斗笠的高冷女子也走了过来,她叫钟秀是钟灵的双胞胎亲妹妹。两人的相貌极其相似,性格却一冷一热截然不同,钟秀最烦别人见到她们俩在一起就说长得像,因此总是带着遮面的斗笠。
“我是姐姐当然我说了算。”
“你这是以大欺小,我不服。”钟秀比钟灵还讨厌听男人哭,当然也不愿意送惜月。
两姐妹针锋相对了片刻,挽月在一旁看着生怕她们俩打起来,结果没想到她们俩猝不及防地同时伸出手来,来了个“脆丁壳”决胜负。最后钟秀以剪刀赢了姐姐钟灵的布,颇为自得地去驾另一辆马车了。
输了的钟灵把张开的五指一根一根地狠狠握了起来,凭空往下猛然砸了一下,她的神态极为纠结懊悔,挽月听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出了布了呢?”
钟灵钟秀姐妹俩性格不合总是闹矛盾,可是偏偏武功又差不多,打起来伤和气不说总是分不了胜负,所以每次遇到矛盾就采取“脆丁壳”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来解决,一局定胜负,输赢不反悔。所以就算是钟灵不愿意,这下子也只能乖乖回去送惜月了。
“这姐俩没个正形儿,让大公子见笑了。”蒹葭没料到这奇葩的姐妹俩突然在挽月面前来了这么一出,让她的脸都快挂不住了。
挽月并在意,笑着说:“没什么,我觉得有趣得很呢。”
姐妹俩虽然闹闹矛盾,但看得出感情很好,不像自己和弟弟们,两个弟弟一个明里暗里的对自己嫉妒成狂,另一个年龄小的则对自己畏惧不已能避则避。
蒹葭亲自送挽月上了靖霜四匹马拉着的豪华大马车之后,才返回了山海居的包间,结果一进去发现靖霜都已经吃上了,而且不但吃上了还吃得一脸高兴。
“殿下,殿下……”
“嗯?你回来了”
“打从大公子走了,殿下的笑模样就没下去,我跟了殿下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殿下笑这么久的。”
“你不懂,他那种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美丽和气质,只要对着人笑一笑,就能让人心甘情愿地把心都掏出来双手奉上。”说起挽月来,靖霜一副神魂颠倒无比向往的神情,简直像是个痴女一般。
“是啊,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替殿下高兴就对了。”蒹葭还从没从靖霜嘴里听过她如此极力地夸赞一个人,看来这位大公子,是真的扎根到了殿下的心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