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什么?”轻蔑一笑,“当初是当初…”说完,子纯后退了两步,右手一挥,袖袍咧咧作响,仿佛他的身后是千军万马,“苍力已死。从今往后我——就是黄昏的主宰!!而你,羽夕鸾——终将是我的手下败将!”
羽夕鸾静静的看着他,最终还是…让他离手了……
“秦天!”子纯一声大喝,召唤出了远在长廊门口值守的秦天,“把她带到明月姬的房间,严加看守!”
“遵命。”秦天对着子纯抱拳施礼,转过身就对羽夕鸾说道:“公主这边请——”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而羽夕鸾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一直注视着子纯。
“公主请——”
直到秦天说了第二遍,羽夕鸾这才回过神看了一下秦天。
“烦请将军带路。”羽夕鸾说道。
秦天略一点头,道:“那请公主跟着末将。”
羽夕鸾一路无话的跟在秦天身后,出了议事大厅就是通往二楼及三楼的旋转直角楼梯,楼梯上,还铺有红色镶金边花纹的地毯,踩在上面异常舒适。
“这黄昏国果然不一般啊。”到了三楼,羽夕鸾走到白玉围栏边向下望去,“这…”
“下面就是议事大厅。”
熟悉的说话声在耳边响起,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羽夕鸾只能寻着声音的方向回头张望,竟看见的是明月姬。
“原来是明月姬。”羽夕鸾客气的对她微笑。
“你肯定也很奇怪这样的建筑吧。”明月姬走到羽夕鸾身边,“你看那边——”明月姬指着对面的一处说道:“从那里看下去,议事大厅也是在最中心处。这里的建筑是呈回字形建造的。”
“那大门连接的是几楼?”羽夕鸾有些疑惑了,如果议事大厅是一楼的话,那大门岂不在…
像是应正她的猜想似的,明月姬说道:“是二楼。”
“果然奇怪。”羽夕鸾看了一下已经久候多时的秦天,转头对明月姬苦笑道:“现下不是自由之身,不能陪明月姬多聊会了。”
明月姬听到后,也回头看了眼秦天,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要去我先前的房间啊…之前就听闻了,没想到就碰上了。”
“正是。”羽夕鸾苦笑,对着明月姬聊表歉意后就转身跟着秦天离开了。
“等一下。”
没走出几步,后面的明月姬就叫住了他们。
羽夕鸾不解,顿足回首。
“听闻你会弹琴,我有一把好琴留在了那里,免得你日后无趣。”明月姬说道。
“那就多谢了。”羽夕鸾点头以示感谢。
跟着秦天继续走着,没一会就到了原本属于明月姬的房间。推门而入,虽然房内陈设去了大半,但还是有稍许遗留了下来,想来是明月姬故意留下来以做装点之用以免太过简陋。
羽夕鸾在房内转悠了一圈,果然如明月姬所说她留了一把琴。
走到桌前,羽夕鸾随意拨弄了一番琴弦,琴音松沉而旷远,吟猱余韵,细微却又悠长,果然是一把好琴。兴致所起,她干脆就坐下来弹起了这把琴,琴声在指尖响起,如人之心绪,或飘渺多变,或一尘而不变。
而,此时。早已回到积羽城半年有余的翼天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书不禁重重叹气。昏黄的烛光明明暗暗的照应在他的脸上更是显得疲累不堪,深锁的眉间仿佛正在处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唉!”又是一声叹气,翼天策摇头苦笑:“向彦亭啊向彦亭...”
“哇,那么多的文书啊!可真累呢~”
比声音更近一步的是空气中浓重的香气,翼天策细细闻了几下——十分熟悉的味道,浓艳而不妖娆。
当下已有了几分了然。
“水昭然。”翼天策合起打开着的文书,随手拿起一旁的扇子,扇了起来。
红色的身影在明灭的烛火下显现在翼天策的身后,水昭然迈着婀娜的步子从后面抱住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的翼天策,俯身在他耳边软软的说道:“原来你还记得奴家呢,奴家真担心你忘记了奴家呢。”说着水昭然便将头埋进了翼天策的颈间。
翼天策只觉得一阵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不禁皱了皱眉头,拿起扇子更是大力的扇了起来,语气却带了几分轻佻:“呵呵,我说水昭然姑娘你不是对那个沙漓有意吗?怎么在下却不知你何时对在下感兴趣了?”
水昭然放开翼天策转身坐在他的腿上,细白的手掌轻轻抚上翼天策英俊的脸庞:“因为那位小哥已经有你们公主的垂青了,我可不敢沾染。而且...”水昭然柔美一笑,“我发现你更适合我呀。”
翼天策戏谑的勾起嘴角,作势欲吻。
“你干嘛!”水昭然一惊之下连忙站起,摸着自己的脸庞指向翼天策。
“干嘛?”翼天策失笑出声:“你说我干嘛,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害怕了?”
“你...奴家...奴家只是...”水昭然红着脸别过头不去看翼天策戏谑的笑脸。
“你这次来又有什么事啊?”翼天策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问道。
“哼!”水昭然一跺脚,微怒道:“不和你说了,你那么能猜自己猜去!”说罢转身欲走。
“哎.....”翼天策连忙站起身上前拉住水昭然红色的衣袖道:“在下和你赔不是了,可好?”
“哼!”水昭然推开翼天策往身旁走了两步。
“水姑娘是在下失礼了,还请原谅则个。”翼天策恭敬的弯下身对着水昭然抱拳一礼。
“这还差不多。”水昭然傲娇一笑。
“那可否告诉在下了?”翼天策已经笑的脸庞发僵了。
“哦。”水昭然径直前往翼天策的座位大咧咧的坐下:“人族退兵的事情我想你也应该接到消息了吧。”
“嗯,然后呢。”翼天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弟弟翼天远现在在沙漠海与风无痕对峙着,而黄昏国的大将军重云已经回去给苍力办丧事了。”
“这些我都知道,说重点。”翼天策有些不耐烦的摇了摇扇子。
“那不说了!你们公主带出来的消息,你拿去看吧。”水昭然生气的从腰封中拿出一封被折的小小的书信。
翼天策走上前去刚想伸出手取过书信却不想水昭然突然收回了拿着书信的手,魅惑的看向翼天策:“翼公子,以后奴家会经常来这里看望公子,还望公子给奴家留扇门可好。奴家可不想一直爬窗进来呢。”
酥酥媚媚的语气仿若和刚才判若两人,她又带上了那张面具吧。翼天策心想。
“天策自会给姑娘留一扇门的。”翼天策从来没觉得笑的那么僵硬过。
“呐,给你。”
翼天策闻声再次伸出了手掌,然而放在他手上的却是一只毛笔。
“你!”翼天策生气的看向那个即将离去的红色身影。
“哈哈哈~信在桌上你自己看吧。”妖媚的笑声突然笑起,水昭然回身,意味深长的看着翼天策的那把扇子:“还有你那把扇子挺特别的,下次借我玩玩吧。呵呵~”
扇子?
翼天策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那把从不离身的扇子,曾经埋藏着的悠远记忆又开始浮出水面。
她,可好?
翼天策再次抬头时却已不见水昭然那抹红色的身影。
“呵呵,我又在胡想着什么?”翼天策苦笑着摇摇头。
如今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公主的消息,此去已有一年没有公主的消息了吧,翼天策心想。
当初公主布下局之后,只留下三个锦囊。第一,第二个锦囊也都已经实施并完美的成功了,然而第三个锦囊却是始终让他不得其解,如今水昭然的出现却使他茅塞顿开。
翼天策觉得,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推动着这一切。就好像是一盘棋局,而他们正被那只手操纵着放在最适合他们的位置上,准确而无误。
而那只幕后的手,又究竟是何人,能那么准确无误算无遗漏,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就着昏暗的烛光翼天策快速的略览了一遍信件,然后将那封信件放在烛火之上看着火苗慢慢的吞噬后变成黑色的灰烬。
翼天策闭上眼重重的靠在椅背上,他从来没感觉如此的无力过,难道真的要像信件上所说的那样去实施吗?羽族四王...真的只能这样了吗?公主,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