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泄愤一样。听到她呼痛,他罔若未闻,少数地强势地、一口口咬她,口水沾湿了她的衣襟。
他咬她发髻下莹润白嫩的耳垂,咬她香气馥郁的嘴唇,然后用黑沉沉的、复杂难辨的目光看她。
越盈被他咬得又颤又疼,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她望着头顶高大的身影,张口要说话。便见原本的人忽地重新坐了起来。
他眼尾微微发红,给她重新系好襦裙,把她抱在自己怀里。他兴奋了,却也忽然强制遏止了接下来的行为。
越盈感受到他温柔地一下一下地抚摸自己的脊背和脖颈,他的呼吸也洒在她耳后敏感的肌肤上。
她不习惯地动了动,又被他牢牢地抓住。
“阿昭你抱我太紧了......”
听到她有抗拒之意的提醒,殷烬台松开她,越盈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他腿上。
她舔了舔唇,责怪他:“你咬疼我了。”
“哪儿疼?”
“这儿疼、那儿疼、都疼。”
她的耳垂被自己磨得发红,平常娇媚的水眸中也含了一层雾气,似怨非怨地瞪着他、控诉他。
越盈向他嘟嘴,殷烬台果然看到她嘴唇上殷红的一道小口子。重重的咬痕,让那里渗出一点血来,淡淡的血腥味飘在鼻间,引得他眼神幽暗了几分。
一头青丝铺在他腿上,她娇媚的脸上餍足、慵懒。被他吻过和爱后的动情样子,盛开在他面前。
殷烬台伸出手,按在她嘴唇上,反反复复摩擦,看着那血迹留在自己指尖上,他眼角发红得更加厉害,赤黑的眸瞳中情绪飞快略过。
该杀了她的。他不该心软。就此刻、让她死在他怀里,刚被他吻过的、风情万种的样子。
殷烬台缓缓伸出手,低声诱惑般地:“阿盈,不如就这样吧。对你、对我,都很好。”
现下,她死了。他会更安心。况且他已经饶过她无数次了,她本就该死,不是么?那么——
看她在他怀里扭曲脸庞,逐渐脸色青白,然后了无生息。到这儿,一切结束。
他这么想着,力道已经开始加重。
他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是舒雅温柔的。压着她嘴唇的力道逐渐变大,他紧紧地盯着自己,脸颊绯红,眼角赤红,那种说不上来的诡异神情,当下便让越盈心中有些古怪。
他不会是犯了怔病吧?
“阿昭?阿昭?”
眼见着他不理人,越盈不耐烦地咬了他一口。
如梦初醒般地,殷烬台停下了手。
越盈牙齿磨了磨他的指腹,然后从他怀里坐起来。好奇地示意他:“你怎么了?”
没得到回应,她支起身子还想再问。就听见男人低哑的叹息:“罢了。”
他心里嗤笑一声,不知是嗤笑什么,最后在嘴边只化作一道叹息。
他根本杀不了她。
或许每一次都差一点、一点点...或许他根本不想杀她。
殷烬台垂眸望着自己发抖的手,心中烦躁、狂躁、还有一分他说不清的滋味。
是庆幸?是后悔?还是什么别的?
他说不上来。
如果杀不了她,那他该走,不再见她。
如果下次见她,他该狠心下来了。
越盈疑惑地支起头,还没问什么,便见男人胡乱答了一声。落荒而逃似的,飞快地逃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