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际遇,变幻莫测。
景月衫连续熬夜一礼拜完成公司的关键项目后,心满意足的躺到床上翻开一直在追的修仙小说一口气看到大结局,然后带着升职加薪的美好憧憬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她就成了“景月衫”,脑子里还多了段记忆,正是睡前看的小说里那个一出场就gg的炮灰工具人。
景月衫木了,无语望天,早知如此就不加班了,难道996的福报就是这个吗?!
感慨完还是要面对现实,翻了翻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她松了一口气,剧情还没开始,离gg还有一段时间,一切都来得及。
她此时身处于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里面的布置简约极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像是用竹子编织而成的蒲团,没了。
哦对,桌子上还有一个香炉正在往外冒出袅袅青烟,清淡的檀香弥漫在空中,闻着让原本焦躁的心情都缓缓平复了下来。
她环顾了一周,颇有些不可思议,“这么简朴的吗?”
景月衫在书中虽说一出场就gg了,是个炮灰角色,但她其实出身相当显赫,父母皆是归元宗内的高阶修士,是名副其实的修二代,啥都不干都能在修仙界横着走的那种。
怎么说也是个修二代,指不定就是喜欢这种简约的风格,景月衫连忙摸了摸身上,找出储物袋查看了起来。
这一看又是无语凝噎,她一直以为兜比脸干净是形容吾等打工人的,结果二代也那么惨?
诺大的储物袋里就装着零星几块灵石,还有几件破损的法器和几瓶空荡荡的丹药瓶,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不是吧?”景月衫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她使劲回想了一下,怎么也不敢相信修二代就这点身家。
过了半晌,她摸出了个散发着盈盈玉光的玉牌,依照记忆中的样子,掐指捏诀。
并不是所有修士的身家都会随身携带,景月衫就有一处单独拥有的小空间,用于放置她的身家物资。
原本空旷的房间瞬间无风自动,半空中骤然出现了一个灵气漩涡,将面前的空间缓缓撕裂,正待那道灵气漩涡后的空间要展露身形时,景月衫忽觉丹田一阵刺痛,经脉中的灵气运转也为之一凝。
法决被打断,面前的漩涡随之消失不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景月衫痛的倒在地上,冷汗涔涔。
丹田不稳,经脉受损,这副身体新伤旧伤不断,此刻赫然是积攒了数年的伤痛一并发作了。
景月衫咬牙直起身体,盘坐起来,五心朝上,依照心法缓缓吞吐打坐。
受损的经脉运行不畅,灵气游走其中宛如刀割一般,浑身的剧痛密密麻麻袭来,景月衫好似在经受千刀万剐的酷刑,她咬牙支持,豆大的汗珠滴滴滑落,不一会她就浑身湿透,好似刚从水里捞了出来。
景月衫意志力惊人,愣着忍着剧痛运转了几个大周天,将受损的经脉稍稍修复了一些。
仅仅依靠自身灵力修复着实太慢了,但好歹稍稍稳定了这副将要溃败的身体,景月衫松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样破败的身体,怪不得那么轻易就在秘境中gg了。
回想了片刻此中缘由,景月衫轻叹,“何必这般自苦。”
天色缓缓变亮,鸟儿的啼叫在窗外阵阵回响,朝阳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在地面上撒下了一地光辉。
屋内设置的禁制有轻轻的震动,有人在外面叫她。
景月衫掐指,打开了禁制中的通话功能,欢快的女声顿时传了过来。
“大师姐,我们一起去做早课吧。”
景月衫认识这道声音的主人,是她母亲的小弟子胡慕儿。她以前跟同门之间的关系都淡淡的,大家忌惮于她的出身和一些说不出口的因素,也不敢随意跟她搭话,她就一直孤零零的没什么朋友。
胡慕儿刚入门没多久,正是对宗门的一切都很好奇的时候,对众人都避之不及景月衫也很热情,经常邀请她一起做早课。
景月衫叹气,今日注定要让小师妹失望了,她现在当务之急是抓紧疗伤,哪有闲工夫做早课呢。
被拒绝的胡慕儿着实有些意外,她虽说拜入师门不久,但是大师姐勤奋的名头是一直如雷贯耳的。景月衫除非在外历练,只要在宗门内,早课是一日不落,数百年如一日,未曾有一天懈怠。
可能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吧,胡慕儿思嘱着,自个走到了望辰峰做早课效果最好的山腰广场。
广场上早就聚集了众多弟子,大家都面色肃然,面朝东方,双目紧闭,盘腿打坐,缓缓吐纳着萦绕在周身的天地元气。
修士为求长生逆天而行,自该当勤奋努力,伴随着第一缕阳光弥散在天地间的天地元气,每个有追求的修士都不会轻易错过。
日头越发高照,那丝天地元气很快就消逝不见,早课结束了,众弟子缓缓睁开了眼。
很快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大师姐没来?”
“是没来,可能有事耽搁了。”
有弟子面带疑虑,“难得见师姐不做早课,莫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有人笑着打断她,“大师姐前几日刚报名了下个月的潼宁渊秘境历练,此行凶险无比,若身体有恙,如何敢报名?”
其他人听闻此言,纷纷点头,“大师姐一向勤勉,自是有自己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