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刺激的李昊终于准备全力报复江珵,但他现在当务之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正名,不能放任外面宣扬他和虫族有勾结的谣言继续传下去。
而远在帝都的江珵,却是将与李昊打舆论战的任务交给了手下去做,与虫族的战事虽然结束,但并不代表军部就没事了,还有许多战后的统计归纳要做。
江珵身为帝国元帅,自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甚至他要比别人其他人更忙,更累。
因为他要压抑着自己体内非人的暴虐嗜血,让自己在外人面前维持住表象,好让底下的人不会提前发觉,他们敬重的元帅,其实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夜晚降临后,是江珵抑制自己一天后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的时间。
元帅府的大门在陈清走出去之后彻底关闭,元帅府内外只有两个站岗的亲卫军。近年来江珵借着精神受损不喜欢家里有太多人的理由,一点点的缩减了元帅府内的守卫力量,这两名站岗的亲卫军是轮班当值,只要遍布元帅府的警戒系统不被触动,他们就不会离开岗位。
因此,就很方便江珵接下来的行为了。
江珵打开卧室里的密道,他沿着密道往地下开辟出的密室内走去,途中他的眼睛就开始转为冰冷诡异的猩红,脸部的皮肤上也覆盖了一片绿色的甲胄。
被衣服覆盖着的躯体上也狰狞的露出可怖的异象,越是接近密室,江珵的呼吸就越发的粗重。
终于,他打开密室大门,徐闻麻木的神情和其他两只待宰羔羊懵懂的神情一齐映入了他的视线。
江珵抬起手,抚摸嘴角,他一边迈步进入密室一边微微闭眼,露出沉迷的满意微笑。
“哧!”
随着密室的大门轻不可闻的关闭,江珵神经质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露出病态的笑容:“真新鲜啊……让我们开始吧!”
徐闻在他走进密室之后,就走到了墙角,那两个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寄生兽一脸茫然的问出声:“要做什么事吗?”
“徐队长没有交代我们啊。”
“不,不需要劳烦你们。”
江珵走近他们,一手背在身后,制服的袖子被他化出的触手瞬间撑爆:“你们只需乖乖等着,等着我动手就好。”
伴随着死亡丧钟的敲响,似模似样宣告完的江珵就用自己的触手武器捅穿了其中一个寄生兽的心脏!
漫天的血雨伴随着七零八碎的块状物体登头洒下,徐闻的双眼已经彻底死寂,他那双不是装饰的耳朵听到了江珵因为满足了嗜血玉望的狂笑,令人浑身发冷。
那样的笑声与平时绝对冷静理智的江珵判若两人,但在听了这样的笑声五六年的徐闻耳中,已经称不上什么可怕了。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地狱景象,没错,徐闻将这里称为地狱,一直葬送着他的同胞的地狱。
猎物惊慌恐惧的表情和惨叫声都是现在的江珵最为享受的乐曲,他撕碎一头猎物后,嗜血的玉望稍作缓解。于是,眼前这第二头猎物,他可以好好的享受折磨对方带来的畅快感了。
斩断四肢等对方垂死挣扎在江珵这里已经是过时的戏码了,他现在更喜欢钝刀子割肉,也就是如同凌迟一般,看着对方一点点的失去所有希望。他非常享受这一点,从中可以得到极大的满足。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猎物语无伦次的哭叫着,“我想活下去!”
“我不想死!别杀我啊!”
江珵缓步逼近,极轻的脚步声在对方耳中却如同重击,那是死神降临的声音。
或许是这副身躯内原来的意识并未被寄生兽吞噬殆尽,在即将彻底消亡的关头,那抹微弱的意识挣脱了寄生兽的束缚冲了出来。
于是,那张尚且有些稚气,刚从军校毕业入伍的脸上露出了害怕与惊惧,原本看着江珵满是惊恐的眼睛爆发出惊喜,他大声的向江珵求助:“元帅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啊元帅!!”
他将江珵当成了救命稻草,匆匆挣脱寄生兽束缚的他还不知道,让他经受着一切的,就是他此刻求助的,被他视为救命稻草的江珵。
听到他的话后,江珵脸上的病态笑容僵住了。
那张脸上布满恶意,享受着这一切的表情开始松动挣扎,猩红的双眸也开始浮现痛苦之色。
“元帅!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江珵远去的理智开始回笼,而眼前这个青年战士的脸不知为何,突然与记忆中某个人的脸重合。
隔着孵化舱的玻璃,他与那个人遥遥相望。
被白色巨卵包裹着的人用一双冷血动物般的竖瞳紧紧盯着他,对方张开了嘴巴,却露出了一嘴尖利的如同野兽般的牙齿。
“活下去……”那个人无声的对他说道。
再之后,那个人看着物是人非的他,已经僵硬的做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上留下了一滴眼泪。
杀了我。
那个人用眼神对他说。
……
江珵猛地捂住了脸,他在青年战士不断的求救声中,缓慢而又坚定的偏过了头。
然后,绿色的触手一挥而下,打碎了青年战士最后一丝希望。
他早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江珵绝望又冷静的想。
内心不断叫嚣的恶意渐渐褪去,代表江珵他又撑过了一天,他转过身,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为什么是新兵?”
如同化石一般的徐闻从墙角走了出来,人气全无,僵硬的回答:“人手有些不够了。”
“依照您的吩咐,要留一些以备万一,所以我选了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