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瞥了一眼姜怀升，不等姜怀升开口，他继续说道：“我没有去实地考察过这些产业，只是从财务数据上看到支出、盈利这些数字。当然，也有你们根据当地公司反应，所做出的财务汇报，里面记载了亏损的原因。”
“但是在我看来，那些亏损原因可能不是实情。或者说，你们财务汇报中记载的亏损原因只是一部分原因，并不是全部原因。这需要深入调查，不只是要调查自己的产业，还要调查一些竞争企业，以及合作的一些公司和个人。”
姜怀升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说道：“你什么都没分析出来，那你究竟要汇报什么？全是废话吗？”
江炎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分析的是如何帮家族及时止损，以及如何改变现在的商业模式，令家族产业扭亏为盈。”
姜怀升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你说说看，怎么及时止损？”
江炎没有兜圈子，直接说道：“很简单，壁虎断尾，直接抛售掉那些不良资产，以及正在盈利下滑的部分产业。我做过一些详细地数据分析和调查，那些中小型产业利润亏损和下滑的比例，占家族所有产业利润亏损的百分之六十五以上。”
“现在这些中小型产业不再是为我们家族盈利创收的枝叶，而是我们家族的累赘。如果不把这些已经枯萎、烂掉的枝叶斩断的话，将来就会牵连到姜家整棵大树的躯干上，甚至烂到根里。”
姜怀升嗤笑一声，摇头道：“你说得轻松，这些产业都是家族几代人辛苦拼搏而来的，你说抛售就抛售，你知道这会触动多少人的利益吗？虽然在姜家，家主绝对的权力，可以直接做出一些决定。”
“但是如果真的触动了姜家许多人的利益，那么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就有可能会跟家族离心离德，甚至引发家族内讧分裂。这样的结果，你想过吗？”
江炎冷着脸回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以前我曾经被派去过家族一些产业任职，我当初就发现了家族的产业存在一些问题，只不过我当时没有在意。但是现在看来，我当初发现的问题，很有可能是家族利润亏损的重要原因之一。”
姜怀升露出了好奇之色，问道：“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江炎直言不讳地说道：“裙带关系问题，在姜家的各地产业中，现在有太多裙带关系存在，尤其是一些姻亲关系，他们将自己的人安插到我们的产业中来。美其名曰，强强联手，但实际上，现在全是一群吸血的蛀虫。”
“虽然这种裙带关系，的确可以把家族产业与家族关系都变得更加牢固，但是时间久了，这些裙带关系所产生的利益关系，就会成为制约家族产业发展的大问题。一些无能者当上位者，打压真正有才能的外人，无非就是怕自己利益受损。”
姜怀升似乎有所赞同，他点了点头，还发出了一声感慨。
“唉，家族经营这么多年，产业遍布全球各地，嫡系一脉的人不断地与一些豪门世家，或者产业所在当地的家族联姻，的确是产生了很多利益瓜葛。也正因为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江炎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一艘船上已经千疮百孔，载的人却越来越多，只能石沉大海。作为船长，虽然要顾全船上的所有人，但若是因此就束手束脚，不懂得取舍，那就是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