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晏弯身上前?,探了探鼻息。
“如何?”
花重晏摇了摇头。
花玉龙朝这楼上望去,一扇破开的窗户内,有道白影忽闪而过?——
“追!”
她话音一落,冲开人群,径直往这酒家跑了进?去!
“玉龙!”
花重晏生怕妹妹受伤,视线粘在她身上,酒家宽敞,人流密集,花玉龙蹬蹬地爬上楼梯,忽然,却感觉哪里有些熟悉。
揣开房门,却见里面也是混乱的食客,扫了一眼,没有方才的身影,遂又退了出来,又往前?跑——
“玉儿,倒数第三间房!”
身后传来花重晏的声音,就在他说完的瞬间,花玉龙猛地推开房门,倒数第三间——
一阵狂风吹来,厢房内被砸破的窗户吹得刮刮作响,她迈步冲了进?去,却是,不见人影!
“人呢!”
花重晏一把抓过?外头的小厮:“方才在这间房里的是什么人!”
小厮早被吓得魂飞:“是、是玄少卿!”
花重晏:“你说什么?”
花玉龙猛地回身:“哪个玄少卿?!”
小厮腿软:“长安城少年仙君,玄少卿,谁、谁人不识啊!”
听到这话?,花重晏手松了松,神色稍霁:“原是玄少卿,那方才摔下去的便是妖物了。”
说着,便回头看向花玉龙,却见她神色匆匆又跑了下楼,遂朝小厮道:“收拾好厢房!”
“得嘞,少东家!”
花玉龙出了酒家,抬头一看,这门匾上可不就写着“添香楼”三个字么!
又是花家的产业!
这回,她再次走到方才被摔下楼的死者身旁——
“娘子,小心晦气!”
一旁站着的妇人拉住了她,却见少女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待靠近死者时,她发现那人胸口处的衣物已经被染出了一大片鲜艳的血红,但方才还没那么明显……
她伸手掀开了男子的外衣,忽然,一道血腥味扑鼻,众人惊吓地倒退几步,仓皇地喊了声:
“心,心没了!”
花玉龙皱了皱眉,那死者的胸口被剜开了一道窟窿,看伤口就是一剑,说明很快,快到,人被扔下来的时候,血都还来不及流……
没错,他是人,不是妖。
“金吾卫来了!”
这时,人群再?次骚乱,花玉龙站起身,给官差让开了通道,花重晏将她从热闹里带了出来,道:“咱俩第一次逛街,就遇到这般凶事,真够刺激的。”
花玉龙神色一凝:“阿兄,他是人,不是妖。”
花重晏皱眉:“不是妖?”
“所以,方才那白衣人,不是玄策。”
花重晏听罢,顿时了然:“对,玄策不穿白衣服的,他平日穿的都是玄袍。”
花玉龙似想到了什么,重又返回酒楼,找到方才那位小厮,问道:“那白衣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小厮指了指走道:“方才你们上来的时候,他刚巧就下楼了。”
花玉龙:“不对,我们上来的时候,一路上并未撞见……”
说到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楼里这么多厢房,方才我们追上来的时候,他进?了其中一间,是以跟我们错过?了!”
小厮:“刚才外头传来响动,酒楼里一时慌乱,玄少卿出了去,如果是进了哪间厢房也说不定……”
“那人不是玄少卿!”
花玉龙直截打断他。
小厮皱眉:“可是,之前?玄少卿来过添香楼,正是我给他递的茶水,我今日这般称呼他,他也没有说不是……”
“凶手自然是要易容成旁人模样,你称呼他什么,他还跟你说尊姓大名吗!”
花玉龙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小厮见花玉龙这般生气,顿时害怕地怀疑起自己今天带没带脑子:“原、原来如此,那定是人有相似……”
思及此,花玉龙朝花重晏道:“上次在地界里,女尸和猫妖就用幻容术以假乱真,看来,此人也是!”
“真的有妖?!”
花玉龙:“我记得玄策说过,近日长安妖气盛行。”
说罢,她快步走出厢房,上次在这添香楼里便撞见了一只海草妖,这次的凶妖,竟然剖人心肝,得赶紧找到玄策。
兄妹俩下了楼,花重晏令添香楼备马,二人径直往宗正寺奔去。
刚拐入宣阳坊斜街,微风一送,花玉龙便嗅到了一抹魅人花香,抬头,却见一处红墙黛瓦的院头,伸出了一片蔽日的绯红。
她眼眸一怔,手里握着的马缰不由收了收。
花重晏回头:“怎么了?”
她抓着马鞭,朝那高高的院墙扬去:“阿兄,好漂亮的桃花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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