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秦钰彤脱口而出，顺势依偎在他怀里。
今晚时机正好，她也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他聊起往事了。
“在我上初中以前，我父母给我的总体印象是伉俪情深非常恩爱的。你能想象得到吗？一个理工大男人，在我母亲面前说起情话一套一套的，我好几次无意间听见。”
秦钰彤说起这些时，脑海里还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几个记忆片段。
小时候天真无邪，现在懂了，不由得替他们感到羞耻害臊。
然而那时越是美好，后来就越是痛苦。
她顿了顿，发现自己仍是做不到平静，哽咽了下，嗓音发颤：“结果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母亲的感情，在烦琐的工作中一点一滴被消磨掉。以至于后来两人的经营理念不合，他竟然忍心做出背叛我母亲、背叛天悦集团的事情。最终别人眼中的模范夫妻，闹得分崩离析，惨淡收场。”
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在颤抖，乔翊秦整颗心揪揪地抽痛，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会笨拙地轻拍她的后背。
“所以从我接管天悦集团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要结婚。”秦钰彤语气透着一股决绝，手指不自觉地使力抓住乔翊秦的肩膀，凝视他的眼睛说：“乔翊秦，我害怕将来有一天，你跟我在工作上意见相左，到时要怎么办？”
乔翊秦仿佛感受不到肩膀的疼痛，含笑晏晏地说：“我会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和你找寻统一。”
秦钰彤步步紧逼：“如果矛盾不可调和，始终无法统一呢？”
乔翊秦不假思索地说：“所以我只会是你的助理。”
秦钰彤愣住，刹那间明白他此前为什么坚持说他不会升职，要一直当她的助理。
他是助理，就算再有意见，最终也只能服从她做出的决定。
然而秦钰彤并不满意他的回答，心中愈发纠结困惑，姣好的面容皱成一团，“那你不会觉得我□□□□吗？万一我的决策失误怎么办？心中不会有怨言吗？”
“不会。”乔翊秦眉眼温柔笑容不减，“因为我的职责就是要分析好每一项决策的利弊，帮你有效地规避风险。而我却无法说服你，最终让你做出错误的决策，这是我的失职，你该追究我的责任才是，我哪还敢有怨言。”
“所以你发现了没有？”秦钰彤忧心忡忡地说：“不管怎样，我们无法避免地会起争执，而争执吵闹怒火相向最伤感情。”
乔翊秦一脸惊愕地反问：“工作是工作，为什么要把工作上的情绪延续到我们的私人感情里？”
“如果真能分得这么开就好了。”秦钰彤苦笑。
“那也没事，你是我的上司，本来就可以把我当成出气筒。”乔翊秦云淡风轻地笑笑，拍拍胸膛说：“我大人有大量，多包容一点。”
“这对你不公平。”秦钰彤做不到那么理所当然。
“公平的。”乔翊秦眨眨眼，凑到她耳边，痞痞地笑着说：“床头吵架床尾和，白天你把我骂个狗血淋头，晚上补偿回来就是了。”
“你个登徒子！”秦钰彤脸一红，捏拳捶了下他的胸膛，“给我正经一点行吗！”
“我很正经啊！”乔翊秦抓住她的手，若有所思地问：“那你为什么不联姻呢？这样双方不就互不干涉。”
秦钰彤实话实说：“我做不到跟没有感觉的人同床共枕。”
这算是承认了她之前对他就有好感。
乔翊秦在心里偷乐，嘴上却故意别扭地说：“感情可以培养。”
秦钰彤闷闷地说：“但我不敢投入感情，怎么培养？”
乔翊秦：“……”绕来绕去，绕进了死胡同。
两人相顾无言，陷入沉默。
电视里的主持人开始倒计时。
乔翊秦亲亲她的鼻尖：“秦总元旦快乐！”
“乔助理元旦快乐！”秦钰彤回吻他的唇角。
话题就此打住，乔翊秦抱起秦钰彤，回房睡觉。
***
2号这天是腊月初八，拉开过年的序幕，公司也进入年末工作最繁忙的阶段。
天悦集团腊月二十三开年度工作报告大会，腊月二十四下午开年会，腊月二十五正式放春节长假。
乔翊秦把这两个星期的日程安排发给秦钰彤。
秦钰彤看完后说：“后天早上空半天出来。”
乔翊秦问：“秦总有别的安排吗？”
秦钰彤平静地说：“那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要去祭拜。”
“抱歉。”乔翊秦默默修改行程表。
“没关系。”秦钰彤若无其事地问：“这段日子天悦7x的销量怎么样了？”
乔翊秦切换到销售报表的界面，“从上个月平安夜到昨天元旦，这些天保持平均每天将近8万台的销量，9天销量一共70万台。从上个月12号上市至今，总销量突破200万台！”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尾音高亢，激动地说：“秦总，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秦钰彤面露期待之色。
乔翊秦清清嗓子，大声说：“你向股东大会立下的军令状，提前完成啦！”
“不是吧？怎么可能？”秦钰彤不敢相信，瞠目结舌地瞪着乔翊秦。
“是真的！”乔翊秦用力点头，“从7月到11月这五个月的天悦手机总销量为180万台，12月份其他型号的天悦手机销量为20万台，天悦7x的总销量为230万台，以上都是官网和三大购物平台的直接销量。还要外加非洲订单130万台，博远手机城订单50万台，总共610万台！”
“漂亮！”秦钰彤振臂高呼。
她向股东大会立下的军令状，始终像一柄利剑悬在她头顶上方。
如今任务完成，这柄利剑自然消散不见，她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
两星期后的股东大会，如果秦思贤还敢跟她叫板，她可以有底气地回击！
乔翊秦：“恭喜秦总！”
“谢谢你！”秦钰彤瞥了眼门口，起身迅速吻了下他的脸。
在他的帮助下，她真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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