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自己的选择,有的人想平淡一生,有的人想大放异彩,黎歌是前者。”燕景年道,“她以为车祸是她造成的,心里一直很愧疚。”
“所以傅氏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拼命往自己身上揽,想替你护住傅氏。二哥你有想过她要是知道这一切是你的计划,是你在骗她,她会怎样?”
燕景年措辞犀利,一针见血似的插在傅司言心上。
男人面色阴沉如水。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黎歌知晓这一切事都是他策划时,露出一副崩塌的表情,他心脏像被人狠狠抓住,窒息般的疼。
他纵横商场这么久,尔虞我诈,利用过很多人,头一次出现这种情绪。
而他,非常不喜欢。
“行了老三。”眼看气氛越发僵硬,陆文殊插话道,“二哥只是想逼出黎歌的潜力而已,谈不上利用,再说了,二哥给黎歌的好处也不少。”
“二哥把黎歌纳入计划这事,本来就是错的,你还帮二哥说话?”燕景年立刻瞪向陆文殊,“如果她是你妹妹,你还会这么说吗!”
陆文殊耸耸肩,“我独生子,没有妹妹哦。哎老三你才跟黎歌认识几天,你这么维护她,怎么着,对她动心了?”
“我只是不想傅氏的事都压在她身上。”
“啧啧!怎么我越听,越觉得你对黎歌有意思你?”
“”
他们的谈话,傅司言听的心里很不舒服,有股烦躁情绪在蔓延。
傅司言凉薄道:“我做事有分寸,你们少说两句。既然我都醒了,担子不会全压她身上,但也用不着你们帮忙。”
“二哥,说好有事大家一起扛的。”陆文殊不满,又担心地说:“傅政诚会玩什么手段我们都知道,难道要我们看着你出事?”
“我做事有没有风险,你们还不了解吗?”傅司言淡淡一笑,言语笃定。
“可是”
陆文殊还是不放心,燕景年就扯了他一把,打断他的话:“行了,二哥有分寸,你实在无聊去玩玩保龄球。”
陆文殊撇嘴,“保龄球又不好玩。”
折腾一晚上,燕景年也有点困了,懒得在这耗下去,让陆文殊一起回去。
“那我把她抱陪护床上去。”陆文殊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怜香惜玉道,“人黎歌好歹是女人,这样睡也不舒服。”
手还没摸上黎歌的腰,就被一只大手拽住了。
铁一般的力道让陆文殊龇牙咧嘴,吸着冷气:“我去,是我成弱鸡了吗?二哥你才醒就这么有力气了?”
傅司言甩开他的手,嗓音沉沉的:“跟景年一起回去。”
“”
那语气激的陆文殊浑身一颤,收好自己的爪子。
陆文殊像嗅到了什么,可是见傅司言垂着眉眼,神色淡然,仿佛是他多想了,被燕景年扯了一把后,不得不离开。
出病房后,陆文殊想了想,问燕景年:“二哥刚刚在护犊子?”
燕景年哼了声,“谁让你想碰黎歌。”
“我去!我好心想把她挪床上去睡好吗?”陆文殊实在冤,又很快反应过来,“不是吧,二哥真对黎歌有意思。”
“我的妈呀,死之前我还能看见二哥对女人动心,我的贞操保住了。”
燕景年满头黑线——
从车祸到现在,黎歌终于睡了个安稳觉,舒坦极了。
就是床似乎有点小,她像被谁挤着,睁开眼先看到天花板,闻到消毒水的味道,然后发现她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