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是大家闺秀出身,平时特别注重清洁。就是自己喜爱的头簪等要是被陌生人摸过,也要彻底清洗多边才肯再戴。
这次这支肯定被人涂过的口红,却令县令夫人顾不上什么了,连忙拿起来涂在唇上。
等到涂到了嘴上,那种润润的湿润感令她迫不及待地对婢女道:“快拿铜镜我照照。”
婢女连忙飞奔进刚出来的脂粉铺子里取了一面铜镜。铜镜照人本来并不十分清楚,可那铜镜却把红色的口红照得那么清楚,衬得她整张脸更加美丽。
“夫人,好漂亮啊!”添香也喜欢的不得了。口红在县令夫人和沈墨唇上根本就是两个效果。“夫人你涂上这个显得肌肤好剔透啊,整张脸似乎都在发光。”
被这样一说,县令夫人下意识攥紧手里的口红,不想还回去了。她的脸颊发热,她从小还没有喜欢一样东西喜欢到这种明知不是自己的却想要据为己有的感觉。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十分良好,她知道这种做法不对,而且十分可耻。但她太喜欢了,忍着燥热给婢女使个眼色。
添香心领神会道:“这东西多钱你们开个价吧?”
沈墨却摇头道:“我是不打算卖,这种好东西我这辈子在也不会有机会拥有了,所以我打算当做传家宝传给子孙后代,也让他们长长见识,知道知道这世界有多大,海的那边还有许多我们没见过的东西。”
“这……”添香急得跺脚,恨沈墨不上道,可她也看出来了她家夫人是真的喜欢得不行。这不手攥得死死的,一点没有还回去的意思。她家夫人见过的好东西多了,什么时候这么眼皮子浅过。
“我们县令夫人喜欢是真的喜欢,你就开个价吧!”
添香实在没法,只能抬出身份仗势压人,识相的就知道该怎么做。这种事平时夫人是绝对不允许的,今天竟然在添香这么说后什么也没说。添香就知道这口红夫人是要定了。
沈墨故作惶恐道:“是县令夫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夫人见谅。”
县令夫人忍着脸上热辣辣的羞意,轻声道:“这支口红我很喜欢,不知道小夫郎肯不肯割爱。”
沈墨道:“县令大人爱民如子,小人对县令大人十分敬仰,既然夫人喜欢,不如送给夫人吧!”
县令夫人没想到他会这么上道,心里十分高兴。同时也觉得更加不好意思了,县令大人能的这样的好名声可不是一朝一夕,而是经营数十载得来的。
她是一个有见识的人,当然不肯毁了县令的名声,又是真的喜欢,就只能在银钱上找补了。
“万万不可,这位夫郎你只管说多少钱,我知道你这东西贵重,你开了价我不会还价的。”
县令夫人做好他会要几百两的准备。这口红她见了就知道值。在这里地方小还好,拿到京城,那些高品级的夫人们就是再贵也会想方设法买回去。
沈墨想了想道:“小人知道县令和夫人爱民如子,小人是真的愿意送给夫人。但也知道夫人肯定不愿意白要,那么就只给小人五十两银子吧,算是小人对县令大人的一片心意。日后,还要多仰仗县令大人!”
“这你放心。”天高皇帝远,一个县令就算这镇上的土皇帝,说一不二。只要不是杀人越货等大事,县令夫人愿意卖他们这个人情。
“不知道这位夫郎您姓名,家在何处,日后有事找我也好叫我知道今日的是你!”
“小人夫家姓周,叫周景,小人是他的夫郎,叫沈墨。”
县令夫人点点头,摘下自己亲手绣的荷包。
“这个是我亲自绣的你拿着做个信物,日后拿它上门说你或者你夫君的名字,我就知道是你们了。”
“谢谢夫人。”沈墨连忙接过来。
县令夫人点头:“那么你就和我回去取银子吧!”
“跟在轿子后面吧!”添香对沈墨道。
沈墨指着远处看东西的周景道:“那个是我夫君,我去叫他。”
周景在远处已经将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沈墨过来他装着问两句,就跟着娇子来到衙门后院。
他二人等在侧门口,添香进去取银子,很快就出来了。
添香把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周景道:“刚才出来时夫人嘱咐过我,让我给你带话,知道那口红本来你家是要做传家宝的,夫人喜欢,从你夫郎手里买过来,你不要怪我你夫郎擅自做主,我家夫人答应你家夫郎有事竟可以来找她,能帮的一定会帮。”
原来县令夫人看周景跟着,才想起来这么贵重的东西由一个地位很低的双儿自作主张卖了,还卖这么便宜,很可能回去会被当家的责罚,特意托添香带个话出来。
周景忙道:“夫人喜欢是我们的福气,这口红在我们手里也是蒙尘,到了夫人手里才是它的造化。”
“小墨,咱们有钱了!这下终于可以吃饱肚子了!”离了衙门很远,周景才暴露本相,激动地对沈墨道:“还是小墨能干,竟然还能冲县令夫人要来一个人情,有了这个人情以后我做事就能放开手脚了,这真是意外之喜!小墨,你简直是我的福星!”
沈墨被夸的面红耳赤,羞赧道:“我就是觉得你说这东西其实本来能值几百两,是因为咱们没有人脉,又怕太贵不好卖,才卖五十两,就觉得亏了。就想找补回来,才会随口问县令夫人要一个人情的。”
沈墨也同样激动,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一时间只觉得像是身怀宝藏。
“咱们家里还有许多到时候都卖了咱们就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