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急喘了两声,“你不谨言慎行就罢了,还给?朕捅出这些事来,朕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得意忘形,以?为?这天?下?已经是你的了是不是?!”
“父皇您息怒,您息怒啊!”太子大惊失色,“儿?臣绝无此?意啊父皇!”
“太子,朕给?过你机会没有,朕说过什么?叫你把屁股擦干净了,结果呢?你不仅没有将那女子处理了,还帮她遮掩罪行,你还敢派人夜闯陵王府,伤害你皇叔?!”
“你在做什么?啊?你欺负你皇叔腿脚不便,是不是?若他双腿完好,能反抗的话,你是不是还打算将人杀了?!”
太子失声叫道:“儿?臣未曾想过伤害皇叔!”
在陆培承眼中,太子此?举就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谁不知道陆无昭是碰不得的人?
陆培承这些年捧着顺着这个弟弟,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好名声,太子挥刀向陵王,这事传到前朝、传到民间,不知又要怎么猜测太子是如何心思狭隘、善妒冷血。
他这辈子唯一的污点都在这个太子身上了,叫他怎能不发火!
“你知道你的人昨晚遇上谁了吗?啊?!”
昨天?窃贼刚一翻出陵王府的院墙,落地便被禁军的人抓了个正着。
光是禁军便罢了,巧就巧在,禁军首领谢脩禾在,还有与他交好的大理寺少卿也在,都察院左都御史的长子也在。
禁军加上三司的人,一块把那两个小贼押到了大牢里。一整夜连番审问,真是热闹极了。
太子哭得鼻涕眼泪直流,他也未曾想到,怎么自己的人才出了陵王府,就那么巧撞上了那几位公?子哥小聚。
谢脩禾的父亲战死沙场,二弟谢卿昀跟着沈琮志在前线,谢脩禾为?了照顾家中寡母,自愿放弃上战场的机会留在京城里。谢家从不结党营私,他的名声在京城中有口?皆碑。
陆培承给?了他禁军首领的职位,并加以?重用,为?的就是安抚英烈,也是为?了叫百姓看清楚他是个英明无比的君主。
那大理寺少卿虽年轻,却也是个办实事的主。左都御史眼里揉不得沙子,他那个长子更是个一根筋认死理的俊秀青年。
三个人正直又有底线的青年凑到一起?,他们还都喝了点酒,天?降毛贼,还是从陵王的府里翻出来的,就是再小的案子都能给?你办出惊天?悬案的架势。
皇帝本来就在气头上,偏偏陆无昭还在若无其事地继续拱火。
“皇兄息怒,此?事皆是臣弟办得不好,您莫要气坏了身子。”
皇帝面色稍缓,“此?事是太子对不住你,你不必为?他开?脱。”
话音落,就见?陆无昭失落地垂下?了眼睛。
“原本三司将此?案交到昭明司时,臣弟本不想管,但无意间发现事关太子……”
“前阵子进宫小住,臣弟手?上的案子已堆积得很多,但……这一桩,还是接下?了。”
陆无昭的左手?抚上受伤的手?臂,脑袋里回忆着每回沈芜做戏时的神态和语气。
茶里茶气道:“接手?的本意是若是查到了什么不利于太子的事情?,臣弟也好压下?,帮他隐瞒……”
陆无昭张了下?嘴,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太子,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臣弟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是这般不信我,偷走了卷宗,还……伤了我。”
他苦笑了声,“或许这便是报应吧,上回臣弟伤了七公?主,这回便轮到了自己身上。”
太子越听越不对劲,正想开?口?解释。
陆无昭犀利的目光直直刺了过来,片刻后又不着痕迹地收敛,换成了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
给?出了致命一击:
“此?事臣弟进宫的路上,已经听到有不少人在议论了。”
陆培承的目光瞬间冷到极致,太子见?此?,脸色唰地变白,瘫坐在地上。
陆无昭低下?头,暗自勾了唇角,轻叹了一声:
“这事,只怕已然闹大了。”
“皇兄,太子怕是……保不住了。”
……
陆无昭再次从思政殿走出,仍是赵曲送出来的。
马车由宫门往陵王府的方?向缓缓而行,陆无昭掀开?车窗,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宫门。
片刻后,他放下?车窗,背靠上了车厢。
车里慢慢传出男人低沉愉悦的笑声。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
沈芜,你的心愿圆满了。那……我的呢?我……真的能吗?
作者有话要说:沈芜笑嘻嘻:能呀,当然能了!只是……殿下,你被我带坏了呀!
殿下:多谢姑娘言传身教,受益匪浅,感激不尽。
ps:二更奉上~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