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她太成器!
傍晚时?分,卜柱带兵回营,世子紧随其后,白袍染血,兜鍪之下一双带笑风流眼,与金守忠四目相接,定?北侯悚然一惊。
他想起二十多?年前?,姜鸿博最?后一次出征,也是白袍银枪,眉眼间全是少年郎的狂妄。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为?何对嫡子多?番防备,内心里并不喜欢她。
嫡子平日都是一副纨绔子的打扮,十几岁之后父子俩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数时?候是他咆哮愤怒,嫡子溜之大吉,并未细心端详过?对方。
今天,当嫡子身披铠甲手执□□浴血归来,与记忆之中姜鸿博的身影渐渐重合,他才发现嫡子的眼睛与姜鸿博的太过?相像,眼尾过?长,漆黑的瞳仁里漾着满不在乎的笑意,狂妄的好像随时?随时?都能上天揽月,下海捉蛟。
——都是一样的惹人讨厌!
姜鸿博那种从小培养出来的万事无惧的气度,即使陷于万千重围之中却勇往无前?的决绝,都是他后来在岁月的磨砺之中渐渐学?会的。
他讨厌姜鸿博的笃定?、勇猛、内心的坦荡与光明,与之相处时?时?感受得到被碾压的痛苦。
金守忠想起在府里闭门思过?的长子,卑怯、满肚子营营苟苟,他难道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