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的,作为奉师本就没多少人愿意相信我。”韶珀淡淡的道,似是说着一件无关自身的事。
伍孝朗瞥了韶珀一眼,高傲的眼神里充满不屑,可嘴上依旧有礼:“自从家父被贬,我们伍家家势也是一落千丈,家父本来也是打算就这样安静度过余生的。可是有一天家父知道了国境又开始动荡,边界已经有几座城池被攻陷,本来已经静下心来的家父却又焦躁了起来,可在被贬开前他的身体就已经一天不如一天,被贬后更是一夜之间崩溃了。他本来还打算重新披甲上阵,但他如今已是站也站不起来了。就是从那时起,家父不知是从哪里知道你们的存在,嘴里没日没夜的念叨着“奉师”,我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找来的,反正,这个家是不欢迎你们的。家父已老,我们做儿女的已经不想他再辛苦了。”
果然是将军的后代,就算家境已经变迁,但他的口中依然没说一句皇家的不是,骨子里的不卑不亢甚是让人敬佩。
韶珀道:“我本是应该尊重你的,可这是我与你父亲的事儿,除非是他亲口说不需要我了,不然我是断不能离开的。”
“别我给你几分面子你就蹬着上,这里是伍府,容不得你在这死皮赖脸。”说罢,伍孝朗的手已经摸上腰间的剑。
雀珲见状,立刻上前将韶珀护至身后,他道:“伍公子,我们是应你家父的祈愿而来的,你可别把好人当贼了!”
“我就一句话,滚!”话落,剑已出鞘。伍孝朗持着剑向前,虽然他只是想威吓一下韶珀,可作为长期与父亲征战的他持剑时的气息难免会挂上些许取人性命的意味。
雀珲见状立刻掌心凝气,灵剑倏然而现,他如今已经能熟练的使用体内的灵力了。只消轻轻的挥舞,双剑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还没待伍孝朗看清雀珲手中的剑,他的剑便已脱掌直飞至身后的廊柱上,刺进柱身足有一寸深。
韶珀见状,心想:她的雀珲是真的厉害了,如今既能灵活使用灵气也能用它来还击了。
看着配在身边多年的剑正插在廊柱上颤抖,伍新朗指着雀珲手中灵气铸就莹白的剑大骂:“邪门歪道!伍府不欢迎你们!滚!”说罢便已拔下柱身上的剑准备下一轮攻势。
“还说什么是将军之子,我看你是无礼至极!”雀珲同样摆出一个迎击的姿势,他就不伍想朗能伤着韶珀一根毫毛。
而韶珀则靠在椅子上轻抿着手中并不好喝的茶,反正来都来了,走是不走的了,权当就让伍孝朗陪雀珲练剑好了。
伍孝朗的剑术是可以的,这场架打下来雀珲也是必能学到东西。
反正他们现在也是谁也打不死谁,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吧。
就这样两个男子从客厅打到院子,又从院子打回客厅,韶珀则在一旁与凉掉的茶水较着劲。
伍孝朗本来是一股气憋着的,可打着打着那口气便被抒发了出来,自从伍新明被贬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畅快的挥剑了。
而雀珲他也是同样的畅快,每与伍孝朗交剑一次,他便能学到该如何调整每一次的挥剑角度,该如何避开他人的攻击。
这些单靠看书是无法体会到的。
两个男人是越打越高兴,韶珀看着他们也是越看越觉得好笑。
男人嘛,有什么事打一架就好了。
就在这时,一名瘦弱的仆人跑了出来,他先是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他们的大少爷怎么会跟客人打起来了呢?若是被老爷知道了那可得气死了。
“大少主,老爷醒过来了,正要叫您和两位客人过去呢~”仆人脸色煞白的喊着,可无奈那两个男人激战正酣,根本就听不到他微弱的呼喊,他也不敢过去让他们停手。
见仆人左右为难,韶珀拿起杯子下的盏托,待两人的剑锋再次相交时她以迅雷之势将盏托扔了出去,盏托撞上剑锋的交叠之处应声而碎,而两个打得正上头的男子也终于停下了手。
“怎么了?”雀珲喘着气抹了一把汗道。
伍孝朗同样喘着粗气对她投去疑问的眼神。
韶珀道:“将军醒过来了,正叫我们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