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姜酒安抚了下来,温西礼才给她点了午餐。
温西礼知道她爱吃海鲜,给她点了一桌子海鲜大餐,一边给她剥壳一边调侃道:“你上辈子可能是一条鲨鱼。”
姜酒白他一眼,“我就算是鱼,那也是美人鱼。”
温西礼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被她逗笑了,低着头轻声笑个不停。
姜酒有点郁闷,有什么好笑的?难道她不漂亮吗?
不解风情的狗男人。
*
姜酒在医院里,被温西礼按头狠狠的住了半个月的院。
各种药下去,她精神状态明显好多了,做噩梦的情况也减少了很多。
伤口结了痂,最后脱落,只留下浅浅的几道粉红色的疤痕,医生告诉她,皮肤会自主修复,不需要担心留疤。
她一好,就闹着要出院,一开始温西礼还能劝几句,后来也按不住了,跟医生商量了一下,允许她住够二十天出院。
就连姜酒的心理医生林单都打电话过来感谢他,说姜酒谁得话都不听,就听他的,让他过几天再带姜酒来他心理咨询室做一下心理测试,顺便替他在姜酒面前美言几句。
温西礼也能感觉到,姜酒身边的那些人,其实都是有点怕她的,可能是因为身居高位,必须要喜怒不形于色,或者,她本身就带着生人勿进说一不二的气质,因而她这些年,除了池烨和赵卷卷,也没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
虽然池烨和赵卷卷对姜酒很好,但是可能她独立惯了,不习惯依附他人,造成那两个人也没办法了解她的情况。
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过过来的,一个人过习惯了,可能连姜酒都觉得,她不需要休息一下,不需要依赖任何人,自己能把事情都处理好。
而她确实,也把很多事情都处理的很漂亮,挑不出毛病。
以至于她自己都忘记了,她也不过是一个父母离异,未成年的时候就家破人亡,心里千疮百孔,现在也才二十四岁的女孩子。
只有温西礼,是活在那个小小的,脆弱的,会撒娇的,还没有封闭自己,只有十六岁的姜酒的心里的男孩。
对于姜酒来说,只有温西礼才是最特殊的。
他没有来得及陪她成长,以至于永远活在八年前。
是她可以示弱,撒娇,委屈,装可怜。
是她爱得那个少年。
*
姜酒出院的那天,天气很晴朗。
冬日的阳光并不猛烈,她在高领毛衣外套了一条米色的呢子裙,颜色都很淡,衬托着她肤色雪白。她绑了一个马尾,蓬松的长发束成一束,随着她的走动在她身后俏皮的晃动,整个人看起来都明艳活泼了不少。
温西礼给她办完了出院手续,拎着护士整理好的一堆东西,和她一起从住院部往医院门口停车场方向走去。
“我妈叫我们今晚回家住。”温西礼轻漫开腔道,“她的裁缝又给你做了几套冬衣,叫你回去试穿看看。”
姜酒拿着手机,正在回公司的邮件,听到温西礼的话,头也不回一下:“我下午要回公司,你帮我拿一下呗。我尺码都在那儿,差不离的。”
温西礼腾出一只手,把姜酒手上不停按着的手机抢了归来,眼神有些危险的眯了起来:“医生怎么跟你说的,你出院就忘记了?住几天院,就变成金鱼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