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一摞资料文件放在了他面前,打破了这一方小天地的宁静。
黎时看看文件,又缓缓地抬头看向,来人。
蔺谢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二十分钟后,我要一份完整的整合资料。”
黎时看了他半晌,又看那一摞的文件,迟顿地摇头。
“做不了?”
黎时点头。
“理由。”
“重伤未愈。”指了指自己错落有致刘海下的包。
“……”蔺谢额头青筋微跳,回头把一个个不安份抬头看情况的脑袋睨扫了一遍,瞧着他们忙又低了回去,才盯着黎时道,“什么时候能好。”
“一时半刻,好不了。”黎时。
“我们警局不养吃闲饭。”蔺谢。
黎时表情认真,徐声耐心劝解:“多吃米饭,少吃闲饭,对身体好,蔺队。”
“……”
“噗嗤”此起彼伏的捂嘴忍笑声。
这时,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黎时,张局找,让到你办公室一趟。”
黎时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想过去,却才发现这块地方就这么大,都被眼前高大的身影给挡住去路了。
抬眸望进他眼中,微微礼貌笑:“请让让,蔺队。”
蔺谢侧开了身,盯着出门时似遭了凉风灌溉忍不住皱眉低咳了两声抽了抽鼻尖喘息的黎时,眸光变幻莫测。
等人离开了,回头一扫,目光从记载着案件因由的文件上,慢慢移到了桌上放的红枣泡枸杞茶和宁静致远荷花图。
“……”
就在今天早上。
青年被领导带进了警队的办公室,跌破了一堆大的眼晴。
同一个念头同时涌上心头:完了,上门寻仇了!
日夜监控的黎家太子爷忽然跑到眼皮子低下来了。
张局笑眯着那张风干橘子皮的老脸,焕光焕发了一样做介绍:“这位最年轻的博士心理咨询师,在国内外都有着极其瞩目的成就,他的导师是享誉全球的心理学专家科老教授,他刚回国不久,需要历练,他选了我们这儿就是缘分,大家以后互相就多照顾着。”
一群人诧异心想:太子爷下基层体验生活?
黎时笑笑,稍稍礼貌弯腰:“请多指教。”
这样子,落在后者眼里就是“和善的”死亡微笑,一群人齐齐摇头摆手拒绝后退,惊悚:不敢不敢!
结果,领导走后,人没放什么狠话,也没打算用钱砸死他们,而是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安了下来,意外的风平浪静,并且开始了养老养生。
今天,太子爷泡红枣枸杞了。
今天,太子爷说老大吃闲饭了。
今天,太子爷从张局办公室回来之后拒绝老大外出执行任务的要求未果反被扛起走了。
嗯?
扛起?
众人齐齐反应过来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一众眼睛先是看向被扛起在肩上咳嗽不止的黎时,又齐刷刷看向扛人扛得像扛的是个麻袋一样面不改色往外面走的蔺谢。
震惊得一时不知道该咋呼感慨老大好大胆子敢冒犯太子爷,还是该心疼本以为来养老却总被上司找事“气”得呼吸不过来直咳嗽的娇弱太子爷。
黎时直到被塞进了车后坐还是在咳,咳得捂唇,眼角泛红:“为什么就一定要我去呢?”
蔺队关门又开门,坐上了前座驶车,重重关拉关上了门,头也不回,冷声:“我吃闲饭吃撑了,乐意。”
隔绝了外头的冷风,车里的温度一点点调了上来,黎时总算是缓过来了吃,拭去泛出泪花,叹气生活不易:“那就麻烦蔺队待会儿帮我叫一下救护车了。”
“放心,你死了犯罪嫌疑人填我名字。”蔺谢漠然直视前方,驱车驶动。
“紧急救护家属签字一行咳咳……也可以填蔺队。”黎时泛笑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慢慢缩了双手双腿,埋头蜷在宽敞的后座,“兴许,还有救呢……”
蔺谢听着听着后面渐渐没了动静,往后视镜一看,人歪头就在后座上睡下闭眼休息了。
“……”
真是沾个地就能睡着。
镜头一点点移动,往着他的身上拍。
他埋头嗑着软垫,小口小口的呼吸起伏,这才刚入冬,天气还不算是很冷,穿着宽厚风衣蜷在那儿的人却就像是冻得了不轻。
“好,咔!”看着郑昌导演比手势,“可以,一会儿再补拍几个镜头这条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