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笑:“怎会……你在金麟台一贯是忙得抽不开来身,怎么今日会有空到姑苏来了?”
金光瑶微微怔了下,又笑:“正是因为忙呀!父亲现下给我准假了,休息几日……也挺好的。”
蓝曦臣道:“既是如此,那便在姑苏多待几日如何?”
金光瑶自然是满口答应:“好呀!”
蓝曦臣一笑。
恰在此时,蓝氏门生送上茶来,金光瑶道了谢。蓝曦臣有些不好意思道:“阿瑶你……先等会儿我,我这手头还有点儿事,忙完了再招待你。”
金光瑶“噗嗤”一笑道:“就知道二哥你这几日定是忙得不可开交……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坐坐,不会碍着你办公。”
蓝曦臣点点头便又接着埋首一堆公文中。
金光瑶见他一副诸事缠身焦头烂额状,便将想让他抽空画扇面儿的话吞了又吞……这情形当真是不好开口。
坐了好一会儿,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忙问蓝曦臣道:“二哥二哥,你有画具么?”
蓝曦臣抬头,道:“有啊。”
金光瑶笑道:“借二哥几幅墨宝来临一临,二哥不介意吧?”
蓝曦臣道:“当然不介意……”一边说着一边便着人进来领着金光瑶去拿了东西。
金光瑶在他的画作中挑了一副,摆开新纸,仿着他的画风画了起来。
蓝曦臣待了一会儿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因问道:“阿瑶,作何要临我的画?自己画不好么?我还没见过你画画呢。”
金光瑶头也不抬:“你别管,先把你的正事儿办完!”
蓝曦臣无奈地摇摇头,又继续埋头。好不容易手里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他便踱步过去金光瑶那一边,但见他画的极其认真仔细,再一看,他竟将他的画风仿了个七八分,若不仔细看,蓝曦臣都要以为他手里那幅真的是自己画的了。他禁不住啧啧称奇起来,道:“你会画画就算了,仿别人的还能仿得这么像?”
他见他虽是临摹的自己的画,画面的内容却不尽相同,而那画面和他的不同的部分画风也极其像他的手笔,当真是叫人不得不赞叹。
金光瑶没说话,心道,还不是你太忙了,实在不好拿这事儿劳烦他,干脆他给他画了,到时候叫他提几个字,再盖方私印便扔给聂怀桑交差去,就算聂怀桑看出来不是蓝曦臣的真迹又如何,他还能翻天不成。
蓝曦臣驻足静静看着他画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指点道:“这里……笔锋不对。这里不是枯笔皴出来的,你试试逆锋……一点一点勾,别躲懒……墨湿了,再干一点……”
金光瑶住了笔,哀怨地看着他,道:“二哥,你不说还好……一说我都紧张得无从下笔了……”
蓝曦臣一笑:“所以说你干吗要临我的画呢?自己画不好么……二哥想看阿瑶的画。”
现下又没外人,金光瑶便不自觉地带了点儿任性,难得地居然露出几分撒娇的意味道:“不,我偏生要临二哥的画。”
蓝曦臣无奈摇摇头,随即极其自然地走上前去俯身在他身后握了他的手,就着他手中的笔就改起了他的画。
他的手握得很紧,掌心炙热,那热竟就这么烫到了金光瑶的心底。他的目光开始不自觉地从桌上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地游移,明知不可却难以自制地一点一点凝聚在他脸上。
蓝曦臣的侧脸离他很近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快纠缠在空气中,金光瑶居然开始觉得心底的烫慢慢爬上了自己的耳根和脸颊……
他挺直的鼻梁,精致的五官,长而卷翘的睫毛,若水的眸子,这张仙门百家排行魁首的脸,此时好似带了神秘的魔力,吸引着他只想靠近再靠近。
心跳如狂,狂野到金光瑶很担心会被他听到,胸膛里那颗“噗通噗通”的心脏不安分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