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一名修士啐了一口,道:“什么炎阳殿,不过一窝温狗的巢穴罢了!”
孟瑶神色一变,长剑出鞘。
那名修士颈间瞬间飙出一道血线,哼都没哼一声便倒了。他的同门惨声大叫,扑上去呼喊。聂明玦怒极:“你!”
又一名修士怒吼道:“温狗!有本事你也杀了我……”孟瑶眉毛都不动一下,反手又是一剑,削了他个血花满喉,微笑道:“好啊。”
孟瑶内心几乎要对这几人感激涕零!“温狗”也好,总比叫出他真名的好。他真要谢谢清河聂氏这些对他鄙夷至极连唤他名字都不愿的骨气了!!
他手持长剑站在血泊之前,两名白衣修士的尸体倒在脚下,莞尔道:“还有谁想说那个词的吗?”
聂明玦冷声道:“温狗。”
孟瑶内心微微松了口气又有些哭笑不得。
如今这情况,他被叫破真实身份的危机虽是解除了,可是现场除了有温若寒这个无法逾越的高峰,更有一众温氏修士……要如何摆平他们还能带聂明玦出去?
那便只能寄希望于聂明玦彪悍的战斗力上了?!
可是如今身受重伤又手无寸铁的聂明玦……能完成使命么?
孟瑶微微蹙眉,最起码,“手无寸铁”这项要先行解除了。
孟瑶微微一笑,打个响指,一旁一名温家修士膝行着上来,双手过顶,呈了一方长盒到他手前。孟瑶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样东西,道:“聂宗主,你不如看看这是什么?”
那是聂明玦的佩刀,霸下!
凭他去斗温若寒简直是痴人说梦,在场有能力跟温若寒一斗的就只有修为极其高却受了重伤的聂明玦……所以……除了要想法让聂明玦拿到刀,更要好好激怒他让他爆发点潜能……聂宗主,拜托你啦!你可要好好表现呀!
聂明玦怒道:“你给我滚!”
孟瑶掂了掂佩刀的分量,故意态度轻蔑地评头论足道:“聂宗主您这把刀呢,勉强也算得个一品灵器吧。不过,比起您父亲聂老宗主那把刀,还是稍微差上一些。您不如猜猜,温宗主这次要拍上几下,它才会断呢?”
聂明玦生平最恨、最不能释怀之事,便是父亲之死。
当年,在聂明玦只有十几岁,清河聂氏的家主还是他父亲的时候,有人上贡给温若寒一把宝刀。温若寒高兴了几天,问身边客卿,你们觉得我这把刀怎么样?
他素来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旁人自然都顺着他的意思奉承,大赞此刀绝世无双。可偏偏客卿之中有一人不知是不是与那老聂宗主有嫌隙,又或是想说个与众不同的答案来博取注意,道,您这把刀自然是无人可比的,不过嘛,恐怕有人可不这么想。
温若寒便不高兴了,问是谁。那名客卿道,自然是那清河聂氏的家主了,他家历代以刀修闻名,他动不动就说自己宝刀如何如何天下无敌,举世无双,几百年内都没有任何一把刀可以与他的比肩,狂妄极了,您这把刀就算再好,他也肯定不承认的,就算嘴上承认了,心里也肯定不承认。温若寒听后哈哈大笑,说有这种事,我倒要看看。于是立即把老聂宗主从清河叫了过来,拿了他的刀,在座上看了一阵,最后说了一句:嗯,果然是把好刀。在他刀上拍了几把,便让他回去了。
当时并无异样,老聂宗主也不明就里,只对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感到不快。谁知回去后过了几天,一次夜猎中,他的佩刀在斩上一只妖兽时,忽然断为了数截。然后,他便被那只冲上来的妖兽的犄角撞成了重伤。
而与父亲一同夜猎的聂明玦,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聂宗主被救回去后,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伤也怎么都好不了,拖拖拉拉病了半年,终于逝世了。也不知到底是被气死的,还是病死的。聂明玦和整个清河聂氏都对岐山温氏极其痛恨,原因便在于此。
而如今,就在温若寒的面前,孟瑶拿着他的刀,故意重提他父亲刀碎人亡的恨事,聂明玦似被打了鸡血,再忍无可忍,劈手一掌,打得孟瑶往后一个趔趄,吐出一口鲜血。孟瑶一怔,没想到聂明玦会突然发作,几乎是于此同时,见他受了这一掌,身后玉座上的温若寒身形微微一前,似要动作。孟瑶心中一惊,这时候温若寒动手被制住手脚的聂明玦就完全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他还指着他能削弱一下温若寒的战斗力呢。
孟瑶反应过来,抢在温若寒有所行动之前爬起,冲过去一脚便踹在聂明玦胸口。聂明玦击出刚才那一掌已大是耗力,被他踹得重重摔倒在地,胸腔一股憋了许久的热血也终于压抑不住了。聂明玦也因他这好不留情的大力一踹,退了开去,完全脱离了两边温氏修士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