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扑扑的白玉簪子从他身前落下。
“叮叮叮”几声,簪子在地上碎成好几块。
一时之间房间里一片安静,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呃,看我干什么,反正我是再也不想碰它了,碎了就碎了吧。”
雷邵拍了拍瘦弱的胸口,神色自然的绕过那碎簪子的范围,将小行李箱交给艾肃,一本正经道:“多谢。”
艾肃自然不会拒绝啊,接过来推给身后的保镖。
雷邵率先走出了门,站在外等着他们,见后面的人还没动赶紧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走啊。”
一副迫不及待出院的样子,不过想来也是,虽然他没在医院住几天,但这一次的遭遇给人的无力,恐怕以后雷邵已经到医院两个字就会想起来,再也忘不掉。
人生在世,可能也没几个人有这个好运气,能被自己买的古董折腾的这样子。
艾肃等人表示同情。
在雷邵的催促下,骆柯不紧不慢的推着顾清宁走出去。
楼底下已经停了两辆车,边上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西服男人还有管家钱金。
一见几人下来,众人先是来了个九十度鞠躬,好一会儿才站直了身体。
“顾先生,我们送你们到高铁站。”边说着,钱金没等顾清宁等人拒绝,拉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态度是客气的不行。
骆柯自然的推着轮椅大步走了过去。
前后等着两辆车,前面一辆有给轮椅走的小坡道,骆柯自然推着轮椅往前。
边上,雷邵事不关己的抱着手臂站着看好戏,“啧啧”两声,带着几分调笑。
顾清宁这个人表面上冷硬霸道得不行,实际上也最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就像是占了别人便宜就矮了一头。
现在还不是要往别人车里走?顾清宁没有拒绝。
看来推轮椅的那个少年,在顾清宁心里的位置挺高啊。
“雷少,请。”
雷邵琢磨着,跟着坐进了后面一辆车。
前面,骆柯坐在车里,一只手习惯性的扶住轮椅把手护着顾清宁,一边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感觉好像遇到了很多事儿一样,嗯,其实也不是好像。
骆柯手指习惯性的蹭了蹭挂在腰间的大毛笔,瓷白的手指与黑色风衣对比强烈,更显得纤细修长。
顾清宁双手放在毯子上,虚握着两颗透明的空气团子。
骆柯也看不见顾清宁手里的团子,只是他感觉得到而已,就像他感觉到手腕上被顾清宁缠了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线。
阿宁似乎越来越亲近他了,这让骆柯还感觉挺开心的。
毕竟顾清宁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一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表面看起来冷漠强硬,其实对他挺好。
如果阿宁愿意,他愿意做阿宁一辈子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