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去学插秧了?
而且还是和何斯年一起?
导演就在现场,陈锦然当然不好说别的,她看何斯年脱了鞋子在田里,咬了咬牙,也把鞋子脱了。
她有洁癖啊,看着黑乎乎的泥水,完全下不去教。
但是顾问和何斯年都看着呢,如何是好?
全身都可谓武装到了牙齿,唯独脚,陈锦然完全没有想到需要防护。
她的双脚啊,要毁了!
何斯年一直冷冷看着,似笑非笑,等陈锦然双足终于踏入泥中,他却把脚抬了起来。
陈锦然赫然发现,何斯年穿着一双雨鞋。
这了太过分了。
“插秧的姿势,以及技巧,你们得看过演示!”顾问边说,陈锦然就得边学。
但她无论怎么学,顾问都觉得不对:“宋小芽,你是一个朴实的农村女孩,在那个年代是不能像你这样的,你的腰,让它硬起来,你的手,要快,你是不是没有吃过饭就来了,为什么手里一点力气都没有?”
陈锦然已经很努力的想要达到顾问的标准了,但是不行,她本身就是个慢性格,做了很多年的贵妃,更是慢惯了,压根儿就快不起来。
但是,不止顾问看不上她,很快,随着余露的到来,陈锦然再一次,受到了现实的击打。
“小妹,宋刚,你们俩已经干上了?”她梳这两条辫子,阳光下可以看的出脸上的细纹,但是和宋刚特别般配,而且,她就是秦月,一个敏锐,漂亮,生机勃勃的女人,相比之下,陈锦然觉得自己确实就跟顾问说的一样,太有女人味儿了,但在那个年代,是不允许你有女人味的。
“插秧,看我的,那是15年吧,我拍一部乡村题材的时候,下乡体验了半个月,插秧,我干的最好。”余露又说。
陈锦然还在努力的学习,弯着腰,也不知道泥巴里有些什么东西,害怕,难受,出了很多汗,但始终还是,无法干的像余露一样好。
“怎么,从来没干过?”就在陈锦然沮丧的想哭的时候,何斯年突然转身问了一句。
陈锦然撇了撇嘴,轻轻点了点头。
“徐顾问,时间到了吧,我们可以下班了?”
何斯年说着直起腰来:“陈锦然也学的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回去对戏。”
“差不多了?我看看?民俗顾问说。
何斯年从泥里头走了出去,步子迈的很大,步态跟他演皇帝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我看过了,我觉得合格!”
“那行吧,有不会的随时问我就好。”顾问说。
这属于放水了吧?
陈锦然两只泥巴脚丫从水田里跳了出来,跟在何斯年身后:“我觉得喔还需要再练习一下!”
“不用,你现在的程度刚刚好!”何斯年走在前面。
陈锦然还是觉得这样不行:“小何总,您不必这样处处给我开绿灯的,这样其实不太好。咱俩的关系,并没有到那种程度。”
“那你和秦轩的关系呢,那种程度?”何斯年突然止步,问道。
那件可笑的褂子,让何斯年看起来莫名多了点朴实劲儿,但是,这也恰恰是一个演员的魅力所在,他演什么就是什么。
“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陈锦然笑着说。
何斯年慢了一步,看陈锦然提着鞋子,两只泥脚丫慢慢走着,指着旁边清澈的水田说:“先把脚洗干净,然后上我的保姆车,对戏。”
“戏我已经背熟了,要不就在这儿对?”陈锦然记得的,她的台词并不多,基本都在父母辈上。
“开场那段戏改了,改成我从学校回来,然后你在田里晕倒,我给你洗脚,再然后背你回家,再再然后,发生关于我上学的争论了。”何斯年说。
“洗脚?”女人的脚比脸可重要得多。怎么能让一个男人洗?
但何斯年在意的,显然不是这个。
“脚看起来不算臭,我会给你洗的,快起来,去看台词。”
他居然觉得她的脚会臭?
陈锦然心头浮过一阵愤慨:她不止自治面膜,还有脚膜,足部护理百分百,这个大猪蹄子,他也太小看她了。
不过,下一句,陈锦然才差点叫何斯年给噎死:“快点,五分钟之内上保姆车,今天晚上我单独教你插秧。”
这明显属于侮辱和调戏的范畴了,陈锦然上辈子被某个世家子调戏过,这个她懂。
“我不呢,对戏可以晚一点,我要洗干净我的脚再说。”陈锦然说。
阳光不错,她防晒做的好不怕晒,她要洗到天黑收工。
“那就今晚和明晚,我都教你学插秧!”
“我去找顾问学习!”
“对不起,他已经走了,而且不会再回来了。”何斯年干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