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用过晚食,谢凛扶着谢老夫人往后院休憩之处行去。
“乖孙啊,今儿可是有什么喜事?”
谢老夫人感觉到自家孙子今日情绪明显有些不一样,席间用膳时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要不是人从小在她膝下长大,怕是也发现不了他这点情绪变化。
“祖母,孙儿今晚送了一位女郎回家。”谢凛面对自己的祖母,心神俱松,斟酌了半天,开口说道。
“哦?”谢老夫人尾音上扬,带着几分好奇,眼里染上几分八卦的神色,“是哪家的女郎,竟能劳动老婆子的乖孙护送回家的。”
谢凛微微摇头,声音里有丝迷茫,“孙儿并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女郎,只知她日.日在秦淮河畔摆一个吃食摊子,吃食很是美味。等哪日下衙之后,孙儿带一份回府让祖母尝尝。”
“听起来是个勤快的好女郎。乖孙可知她姓名?”谢老夫人继续八卦。
谢凛:“不知。”
谢老夫人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一问三不知。自家乖孙莫不是被人掉包了?怎的一点儿也看不出平日里的聪明劲儿。算了算了,听他这语气,怕是对人家女郎动了心思还不自知,难得有个能入他眼的女郎,老婆子少不得掌掌眼。
“老婆子畏热,眼见这天儿越来越热,近日胃口有些不佳,既然你说那女郎吃食做得极好,哪日得空问问人家女郎愿不愿意来府里给老婆子做餐饭。”谢老夫人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祖母胃口不佳,怎么没人知会于我?”谢凛最近忙着衙门里的公务,已有些时日没陪自己祖母用饭了,此时听闻谢老夫人说自己胃口不佳的言语,心下一急,语气重了几分,扫了一眼服侍自己祖母的下人们,质问道。
谢老夫人见自己乖孙当了真,赶紧打圆场:“做什么冷了脸,他们不与你说,还不是我这个老婆子的命令,你吓他们做甚?不过是吃得少了些,并无大碍。”
有谢老夫人出言劝抚,谢凛才收了一身的气势,又恢复到先前那副人畜无害还带点懒散的样子,只冷冷的对谢老夫人身边的一众下人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伺候谢老夫人的下人们被谢凛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几欲匍匐跪地,此时闻言,如蒙大赦,赶紧福身行礼,口中应诺。
“奴才知道了。”
“奴婢知道了。”
敲打了一番下人,谢凛才温声回自己祖母的话:“孙儿明日就去问。”
谢老夫人笑呵呵地回道:“好好好,到时祖母好好尝尝那位女郎的手艺,看看是什么样的好手艺,让老婆子的乖孙都赞不绝口。”
说起沈知意,谢凛嘴角也噙了两分笑,“必不会让祖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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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知意打包好自己包的各种馅儿的粽子,又拿了三两银子放在一个新荷包里,妥帖地揣在衣兜里,锁好院门,才带着小石头出了门。
昨儿是端阳节,为了赚钱她并没有回沈家村,但毕竟是比较重大的节日了,昨儿晚上回来之后,沈知意就决定今日回沈家村一趟。
一是让二叔二婶尝尝自己包的粽子,二则是为了还人情。她之前养病花的钱都是二叔二婶出的,虽然两人并没有让沈知意还钱的意思,但她现在赚了钱,有能力还钱了。
从汴京城到沈家村路程不远,来回一趟却也要花些时间,所以沈知意一早就带着小石头出门了。两人在路边的早食摊子上买了三个胡饼当早饭,她跟小石头一人一个,剩下那个是怕小石头路上饿了,给他当零嘴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