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含没想到龙晖会这样“耍无赖”,但是她心?里爱极了龙晖的“无赖”,不然要?她自己说,她还不好意思呢。
白斐含说:“还像刚刚那么?睡,你?不能过界。”
龙晖笑道:“没问题。”
白斐含又看了会儿视频,她发现懒懒虽然还像以前那么?懒散,但是有?了灰灰之后?,它好像明显感觉到了地位受到威胁。
赵传家最后?让它对着视频拜拜,它都不情不愿地伸出了爪子?。
当然,逗猫棒懒懒是始终不碰的,白斐含每次看它面?对逗猫棒做出的表情,好像都写满了“你?真幼稚”。
视频结束了,白斐含先躺下了。
她占据了床的一角,乖乖巧巧的,小小的一个人?;龙晖自去关灯。
房间的灯熄灭了,白斐含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睁了双眼,感受着龙晖上?床时,床发出的微微抖动。
她的心?也跟着动,之前身体不舒服,没空把精力放到一些?绮思上?,现在身体舒服了,想,这可是真真正正的,要?和这个男人?一起睡觉了。
之前在龙城酒店,她曾经爬上?过这个男人?的床,但是坚持着不肯睡觉,好像不睡觉就能一夜和他在一起似的。
但是后?来实在支撑不住,还是枕着他睡着了。
白斐含和龙晖隔了一段空间,白斐含上?半夜睡足了,现在反倒睡不着。
她没用动,还是仰面?朝上?的睡姿,轻轻问:“龙哥,你?睡着了吗?”
龙晖回答:“没有?。”
白斐含知道他没睡着,睡没睡着听呼吸声音是能听出来的。她只是想问问,没话找话似的,想和龙晖说话。
“睡不着?”龙晖问,他也没动,和白斐含一样,保持着仰面?朝上?的睡姿。
白斐含听龙晖的声音温柔,简直像正在哄孩子?的家长,她索性笑道:“睡不着。”
白斐含转过了身,侧身躺着,一只手臂枕在耳下,看这个男人?的侧颜。
熄灯有?一会儿了,她已经适应了现在的黑暗,眼睛可以看到了。龙晖的侧颜线条流畅且分明,她很想伸手去摸一摸。
在她刚刚伸手的时候,龙晖也转了过来,正和她四目相对,发现了她要?伸出来的手。
“要?不要?我给你?讲故事?”龙晖好像没看到似的,并没有?和白斐含开玩笑。
好像白斐含摸他是理所应当,他坦然等着呢。
白斐含,那只已经伸到一半的手堪堪收了回来,闻言,笑道:“龙哥,你?当我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啊?”
龙晖也是笑:“我当你?是什么?,你?不知道吗?嗯?”
他伸了手,在小姑娘的鼻尖儿上?刮了刮。
不出意外地,小姑娘不说话了。
龙晖知道她今天不舒服,故而不继续逗她,而是问:“我给你?讲故事吧,你?小时候睡不着,你?妈妈,不对,你?保姆不会给你?讲故事吗?”
白斐含摇摇头,龙晖已经知道她和家人?的关系,是不亲不近的,所以特意说了保姆。
但是自从经历过第?一任保姆之后?,白斐含的父母对保姆都不大信任了,有?没有?合适的长辈来照看,只好频繁的更换保姆。
白斐含对每一任的保姆,印象都不大深。
“你?会讲什么?故事,白雪公主?还是灰姑娘?”白斐含真来了兴致,问。
龙晖说:“你?喜欢哪个?”
白斐含想了想,说:“灰姑娘。”
龙晖说:“好,那就讲这个。”
灰姑娘的故事,也算家喻户晓了,白斐含小时候看过童话书,现在即使?记不全了,也还能记住一点,不至于完全忘记。
她记得灰姑娘最后?穿上?了王子?的水晶鞋,和王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龙晖却讲:“灰姑娘从王子?那里获得了神秘魔法,能让恶毒继母和姐姐说真话的魔法。他们再也伪装不起来了,只好收拾铺盖卷走人?。那以后?,灰姑娘才和王子?过上?幸福生?活。”
白斐含想,龙晖看起来很粗犷的一个男人?,却能想到这么?多,她小时候看童话书的时候,只觉得王子?和灰姑娘在一起就好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恶毒继母和姐姐。
讲完了,龙晖轻声说:“睡吧。”
白斐含答应了一声,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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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斐含和龙晖一起去的片场,她已经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了,比起别人?说的话,更重要?的是,她要?保证自身健康。
阮未雪依旧是个没骨头的模样,只是白斐含看她好像比前几天还要?憔悴,眼下有?一点青色的阴影。
阮未雪也看到白斐含带了一个高大男人?进片场,愣了愣,她是不常做表情的人?,但在白斐含身上?,她算是总做表情了。
她问:“男朋友?”
白斐含抿着嘴笑着,说:“是我保镖。”
阮未雪眼睛又恢复了半睁开不睁开的样子?,没骨头似的往后?一倚,说道:“能让龙二少给你?当保镖,小孩儿,我小瞧你?了。”
阮未雪这话说的满是沧桑,好像她和白斐含不是同?龄人?,和龙晖才是。但她分明是和白斐含一届的学生?,白斐含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只是阮未雪为什么?会认识龙晖?
白斐含是土生?土长的槟城人?,她只听说过苏雪洲,却没有?听说过龙二少;白斐含想,阮未雪是龙城人?,她知道龙晖,那么?,原来龙晖是龙城人?吗?
因为他是龙城人?,才会带她去龙城玩儿。一下车还有?司机来接,那司机看他们的眼神都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欣慰。
酒店老板还是他的朋友。
今天的拍摄很顺利,阮未雪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回去的路上?,白斐含问龙晖:“你?认识阮未雪吗?”
“那个导演?不认识。”龙晖回答。
龙晖不会和他说谎,他说不认识,那就是不认识了。
白斐含今天感觉良好,本来打算让龙晖回他房间去住,没想到一回到酒店,她就觉得全身乏力,又到卫生?间狠狠的呕吐。
龙晖摸她的额头,小姑娘的头是圆润光洁的,摸起来的温度,都已经到了烫手的地步。
龙晖的心?都要?疼死了,他把白斐含抱到床上?,给徐茵如打了电话。
徐茵如,第?一医院最年轻的骨干医生?,接到了龙晖的电话,本以为这位龙二少要?让她赶去瑶山影视基地治病。
没想到龙晖只是问了她,小姑娘这种症状,需不需要?去医院治疗,还是在吃点药就可以。
徐茵如听了龙晖的描述,认为白斐含应该患上?的是最普通的流行性感冒,没有?建议他们去医院治疗,而是开了点“清热解毒口服液”之类的药,说吃了应该就没问题了。
挂断电话的徐茵如不禁想,龙晖自从和这个小姑娘在一起之后?,是真的改变了许多,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会让自己做五个多小时的车去瑶山影视成的。
龙晖去药店买了徐茵如说的几种药,回来按照说明书给白斐含吃了。
白斐含躺在床上?,额头上?是雪白的蘸了凉水的毛巾,卷成卷儿敷着。她吃了药,也没见好,身上?还是难受,全身酸痛,额头和手脚都发着高烧。
药吃了半个小时,龙晖问她怎么?样,白斐含确实盖着被?子?出了点汗,虽然还是难受,但她想,感冒发烧这个病,一般三到七天也就好了,不用特别在乎。
她说:“龙哥,没事了,你?回去睡吧,我再传染给你?。”
龙晖一动不动地,只是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
白斐含身体难受,但是心?里很安心?,又有?些?心?疼,心?疼龙晖这么?累的陪她。
白斐含一夜没有?睡好,龙晖就在她的床边陪了她一夜。
第?二天,白斐含坚持着到了片场,刚好今天的拍摄也是阿白生?病的片段,白斐含直接连特效妆都省了,她是活生?生?的“一脸病容”。
这天晚上?,白斐含依旧高烧不退,龙晖急了,让赵传家接来一位市里的专家,给白斐含看看。
专家已经双鬓斑白,在下班之后?被?请了过来,到了瑶山影视成,看到白斐含的病情,微微一笑:“没事,普通感冒,过几天就好了,想快点好的话就挂吊瓶。”
老医生?这么?说了,龙晖放了心?,白斐含也放了心?——连着两天高烧不退,她也有?些?害怕了,可不能烧坏脑子?呀。
瑶山影视成附近诊所是有?的,龙晖让上?门点滴的给白斐含来点滴。
白斐含倚坐在床上?,左手挂着吊瓶,龙晖拿着水果?刀给她削梨皮。这也是专家说的,专家说这东西清火润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挂上?吊瓶之后?,白斐含感觉好像热度确实下去一些?,不那么?热了,人?也有?了点精神。
龙晖已经把大白梨切成小块,用牙签喂给她吃。
白斐含吃了一口,第?二口便不吃了,一定?要?龙晖也吃一口,她才再吃。
本来简简单单的喂她吃水果?,硬是吃出一股甜甜蜜蜜的感觉。
上?门点滴的护士在扎上?针之后?就走了,她说可以留下来等点完,白斐含说没事,拔针龙晖可以拔。
等到真要?拔针的时候,龙晖紧张得好像手抖有?点抖。
白斐含叫了他一声“龙哥”,龙晖这才恢复如常,稳稳地把针从白斐含血管里拔了出来。
龙晖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了这个小姑娘,害怕她受一点点伤害。
这天夜里,白斐含仍旧是难受,但是她想,按照以往的经验,再熬一天,也就好了。
可是,预想中的“好”并没有?到来,第?二天坚持完工作,白斐含几乎已经站立不住了,剧组的人?员也说:“不然去医院看看?”
他们不知道龙晖已经请过专家来看,纷纷劝道。
白斐含也想,受点罪我是可以的,但是这样总烧着,如果?烧坏了脑子?,以后?看剧本背台词都要?受影响,那可就不好了。
在坚持着拍完戏之后?,龙晖带着白斐含,做剧组的车,直奔是第?一医院。
白斐含被?抽了一管血,还是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医生?也仍旧说是普通感冒,不是病毒性感冒,至于发烧,没人?能说清楚,什么?可以退烧。
龙晖带着白斐含回到了酒店,白斐含对这场病,起初心?态良好,到现在,也有?点不知所措了。
总是烧着,怎么?办呢?
白斐含只是觉得热,手脚头,甚至心?口,都好像在冒着火一般的热。龙晖用凉毛巾一边又一边地擦着白斐含的头和手,白斐含还是只是热。
龙晖和白斐含说,明天请一天假吧。
白斐含摇摇头。这几天她已经发现了了,她是每天傍晚发热,第?二天早上?会好一些?,既然白天能坚持,最近也没有?夜戏,她不想耽误拍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