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并没?有惧怕。无欲则刚,她对?霍清池不再有所求,不用在乎他怎么想。
“出去?”霍清池问。
“嗯。几个?大学同学约我出去聚聚。”
今天能?把岑今约出去的人,绝对?份量不轻。说?不清怎么回事,霍清池觉得有点嫉妒那些人。
“我送你?过去。”
“不用。”岑今走到衣柜那边,开始挑衣服。
她的衣服不多,也没?讲究什么牌子?,连样式都是基本款,很久都可以不过时。还是霍太太时,倒是选了不少衣服,都在离婚时还给霍清池了。
以前陪霍清池外出时,需要戴一些首饰什么的,每次一到家?,岑今就会?主动放回去。
霍清池倒是有说?过,她可以暂时保留在身边,不用每次拿来拿去这么麻烦。
岑今神色坦然:“太贵重,我怕丢,还给你?心里踏实。”
岑今挑了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和白衬衣出来,站在衣柜边看霍清池。
“麻烦你?回避一下。”
霍清池紧抿薄唇,点头。
刚转身,又扭过头:“让程叔送你?吧。”
岑今怀中抱着衣服,默了默,没?有再拒绝。
“谢谢。”
把衬衫下摆塞进牛仔裤里,稍微拉松一些,岑今看镜子?,从里面的人身上,看到几分?大学时的模样。
她的容貌当然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现在这个?,要疲惫一些,憔悴一些,大学时哪怕熬个?通宵,第二天眼睛还是亮的。
走出卧室时,霍清池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垂着头,手?中拿了一根烟,没?点。看他的样子?,好像是盯着那根烟在发呆。
岑今记得霍清池是有抽烟的,不过瘾不大,偶尔抽一根,这次重逢,好像还没?见他抽过。
“我走了。”
霍清池一惊,抬起头,眼里的茫然瞬间消失,恢复了平时的清冷。
“稍等一下,程叔还没?到。”指了下身边,“过来坐。”
岑今走过来,在沙发另一边坐下。
这样子?,倒好像是要和他划清界线似的。
霍清池压下心头少许不快,笑?了笑?。
“刚才我在想,你?大学时是什么样子?。”
“你?不是调查过我?”
“没?到那么细,只是一个?非常宽泛的调查。”确保不会?有损霍家?的名誉就行了,并不需要知道?她参加过哪些竞赛,获得过多少奖杯。
岑今淡淡的笑?,笑?容里略有疲惫。
“跟很多人一样,也没?什么特别。”
那些青春梦想和热血,从踏出校门?那天起,就被她抛到过去里。
不要总是回忆,路是自己选的,外婆老了,她不想子?欲养而亲不待。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又好像回到校园里,回到那帮朋友身边,为了一场比赛,他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就算熬一整夜,第二天也依然精神亢奋。
尤其是司仲,他好像天生就是为了拼搏和奋半而生,精力都比平常人要旺盛一点。
岑今不如他,只是在金钱的刺激下,不得不舍命陪君子?。
那时的岑今多爱钱啊,张口闭口都是钱,口头禅就是“我要不是陪着你?们XX,我去打工,都多赚多少钱了啊。”然后理直气壮地?往司仲面前一杵,“仲哥,你?得给我加薪。”
司仲赏了她一个?白眼,虚踹她一脚,说?:“滚一边去,再唧唧歪歪,今晚陪我过夜。”
过夜就是熬通宵,第二天还要照常上课,被司仲虐,不会?给你?一点时间休息。
司仲嘴上嫌弃,其实他为人特别大方。
司仲家?里很有钱,巨有钱,可能?都不输于霍家?,平时吃饭喝水什么的,都是司仲包圆了,偶尔出去浪一下,也是司仲一个?人出钱。
出去比赛,如果没?有硬性规定,他们这帮人永远都是单独住最好的酒店。
赢得比赛的那点奖金,司仲根本看不上,他的那份全部?丢给岑今。
岑今说?的薪水,也是司仲自掏腰包给她的,每次因为什么弄得稍晚一点,岑今就会?吵着闹着无产阶级联合起来,要罢工,要加薪。
司仲往往是对?着她虚踹一脚,然后偷偷把钱塞给她。
“掉钱眼里去了啊你?,岑未来”,这是司仲平时最常挂在嘴边的。
后来,一次醉酒后,所有人都开始这样说?。
因为醉酒的岑今,坚持说?自己是一个?存钱罐,蹲在地?上双臂抱肩歪着头,任谁拉她都不肯起来。最后还是司仲掏了个?硬币塞她臂弯间,摸了摸她的头。
“叮当。”
岑今模仿硬币掉进罐里的声音,一口“吞”下钱,自己站了起来。
第二天大家?把视频拿给岑今看,笑?得前仰后合。岑今羞愤欲死,坚决不肯承认那个?“存钱罐”是自己。
太丢人了。
决裂那天,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