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湖里的水远看紫气迷蒙,其实清澈而且亲肤,浸在水里有一种别样的舒适。
裴婉泡得浑身酥绵绵的,她撒好多玫瑰花瓣在水面,又在浴缸旁搁了刚做好的樱桃桑葚芒果糕,掂一小块含进嘴里,划一划幻虚镜屏幕。
一个人宅在小居室里的感觉真享受,虽然在外面的筑绮楼也挺热闹,不过总被一群丫头小孩围着,偶尔也需要独处清净一下。
她的身材虽然娇小,然而肌肤胜雪,曲线窈窕,一抹冰纱蚕衣裹着盈满的胸臀,像小妖物一样楚楚动人。
正自沉浸着,忽然耳畔一声巨响,只听地动山摇,隐隐还传来嘶吼和惨叫声,震得小屋都晃动起来。
细听好像是灵府那个崖谷的方向,她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被吓过这么多次,反正在师祖的地界,无论发生什么裴婉都不觉得突兀。
未料瞥了一眼院外栅栏,却看到站着一道清逸的身影。暗红绸袍,长发漆黑,五官美如玉凿……有点瘦了,肤色这么苍白。
那天晚上看他身披兽角长氅的邪影,可能只是个梦。
裴婉咬了咬红唇,偷舀了湖水的她不动不语。
外面李讫说:“出来。”
裴婉没吭声。
李讫便忍着心口汹涌的火流,接着道:“把水倒回去。”
最烦她这种娇滴滴十分不忍伤害的模样,既然是因为白千枫不喜欢她,才为了活命而对自己虚情假意,那又何必在他的灵池里撩拨。
“我不。舀水很累的。”裴婉答。
没想到他竟然在关注自己。
前两天装修动静那么大,李讫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才洗了个澡他就发现了。
李讫没耐心,袖摆一拂,裴婉就连带着浴缸瞬时飘到了外面的沙滩上。
刚才还阴湛湛的天空,因为他的出现,莫名忽然有了点单薄的阳光。裴婉就那么旖旎在缸里,隔着一层玫瑰花瓣,蜜桃小腰和长腿白如脂玉,若隐若现。
就算已经被看过,但现在,整个灵府空间光天化日就他们两个人。裴婉羞得一下子涨红了脸:“李讫你……过分了!”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是真的绝顶美。
但也是真的巧言令色。
殊不知那湖水乃是李讫的灵池,她那样沉进去,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灵府里撩拨,叫他感受到她的柔媚。丹凤一族对瑶枝,有着无法拒绝的陌生吸引。
李讫敛眉冷笑,直接把水都拂回湖里去了。
裴婉这下遮挡都遮不住,纤纤玉指太小了,她就忿忿道:“你这是存心馋我。”
是就是了,又如何?
李讫并不为所动,对她这种没心肺的山灵修而言,本身双-修就是个无足挂齿之事。
颀长身躯踅至浴缸旁,一臂将裴婉托起来,直白道:“是过分,是馋你,要你陪本宗睡一觉!”
他好像从第一次跟她共修起,提起这个就跟卖白菜一样随意不羁,任由是谁都可以。
但裴婉不想啊。
被强大力量操控的感觉也太渺茫无助了。
裴婉兜着胸要打,目光却被师祖凛冽的紫眸定住。
李讫清健身躯发出魔一样的冷光,裴婉一下子被威严的念力笼罩,很酸很胀痛的感觉蓦地熨帖进她的小灵府,很快裴婉便融化在了通天炽热的灵力场中。
连忙下意识抗议道:“……不许那样,我会很痛!”
“要也不屑给你。只是睡一觉,自己多甚么戏。”与他共修的好处她怕是不晓得。
李讫精致薄唇勾起,搂着女人柔若无骨的娇-躯,一脚瞪开木栅栏,躺去了她的那个榻榻米小床上。
许多日未合眼,一看见她就犯困了。瑶枝对丹凤一族有促眠作用。
戏精女人,自己脑补把自己吓晕,他根本尚未动她。李讫扯了条毯子把裴婉有毒的白-肉盖住,蓦地搂住她颈子闭上眼睛。
好香的味道啊,丹凤祭剑一族的气味也太好闻了,裴婉不觉多吸了两口。那个灵力场仿佛环住她的肩膀,她像漂浮在海面上,大海包容着她,有点冷,有点热。
在一片迷迷糊糊中,裴婉就主动蠕了过去,蠕进了李讫的神识里。
“呜哇,呜哇~”好似看到血祭漫天的乌崖山下,哭泣不止的婴儿。有美艳的女人叫着“讫儿”倒下,还有一个战神模样的英俊男子,长得几分似他,身披铠甲一身血染,蓦地把一颗黑色元珠狠心注入了他的口中。
然后又是一个三岁的俊俏小儿,被盛装得一片白,有长老过来取他心血以祭剑,小儿吓得连忙逃躲;后又变作个十二三岁的骑马少年,手执缰绳意气飞扬,好不威风飒爽。
裴婉就莫名体恤起来,抚了下男人眼角的青龙纹,嘤声呢喃。
隐约中他试探地咬了下她的唇:“蠢货……”不是特别疼但也没有意识分辨,然后就过去了好长好长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