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回答些什么,犹豫的时候已听到对方继续问道:“在你眼里,你见过的那些蓝甲人,生命是否如野草一般,甚至还不如野草?”
在他眼中,他见过的那些蓝甲人都不算人,至于这个问题怎么回答能令对方满意,他也拿不准。他觉得如果自己回答“是”,就好像在对方面前表现出自己就是轻视蓝甲人,但如果自己说“不是”,又好像自己在表达蓝甲人其实活得也没那么惨一样。
他便说道:“生命本不该如野草一般吧。”他这样说,仅仅是为了对方不要做些什么令他更痛苦。
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说道:“你是真心这么想吗?”
他支支吾吾不敢直说。因为他说这话的确不是真心的,他担心若是承认了,脸会再次被冒着热气的泪袭击。
“你并不是这样想的。”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冷笑道,“所以你才会那样对待蓝甲人。你见过的那些蓝甲人,他们的生命的确本不该如野草一般,但是因为在有些人心里他们不算人,那些人便对他们甚是残暴。正因为如此,那些蓝甲人的生命才如野草一样,后来就成了枯草。在野草变成枯草的过程中,那些蓝甲人饱受身体和内心的各种折磨,他们虽然眼珠会动,但其实在重压之下,很难‘作为一个人’活过,这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不公!我给你看的那些野草蓝甲人,其实只是世上众多活在苦难中的蓝甲人的象征。你明白吗?”
他说道:“我明白你说的意思。”
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道:“明白的只是我说的意思?那现在在你眼里,蓝甲人是本应‘作为一个人’活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