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曼殊的脸生得妩媚柔软娇丽可人。如今看在东皇眼里,简直比鬼还可怕。他哪里知道,这女人远离外域魔境,竟然还可以找到办法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东西!
关尹子阴狠一斩,那颗美丽的头颅果真应声而掉,东皇眼睁睁看着她唇边带着温软无害的笑纹,慢动作般地掉落掉落……
然后……
一眨眼,就像有无形的丝线拖着头颅,猛地,它又跃回了脖子上!妈呀夭寿了,狗儿子,孤见鬼了啊!
雪白的皮肤上一圈红纹瑰丽异常,伤痕像红色的丝线蔓延一圈。
“陛下,”头颅轻启朱唇,眉眼轻愁,慢慢道,“妾身真的生气了。”
那一圈红纹一秒消失不见。关尹子猛地喷出一口血,被压制到开窍期的躯体只觉得一疼,瞬间化成血人,诡秘歹毒的邪物化作百虫,不住地撕咬他血肉。
整整三十年了!他的人生灰暗无光,睁眼闭眼苟延残喘地拖着只为复仇,如何甘心!
东皇看得心惊肉跳。仙洲勇士都撑不住,他凡胎肉躯,分分钟就要当上狗儿子薛月见的先皇!
贵妃伸出手,柔情似水道,“君生,你还是老老实实把东西给我吧。”
你可给孤圆润的滚开吧!皇帝跳起来,把一辈子的力气都积攒上化成一脚朝小老婆踢去。
可惜他踢出去一脚,半途中就像被什么东西夹住,硬生生卡在半空,手背上猛地剧痛如抽骨,寸寸侵占爬上臂膀,当下冷汗暴出。
叶曼殊无奈叹息,“事到如今,君生你何必如此?”伸手就要去取他怀中东西。
东皇也叹气,不尽大势已去的意味,自觉忍着痛往怀中掏取。贵妃宠溺看他。手刚要去拿,皇帝却讽刺一笑,猛地朝她面容一掼。
叶曼殊剧痛,整张脸都狰狞,幽蓝色的火从裂开的皮肤上燃起。“薛月见孽子!”她咬牙扯下刺入脸的锥子,痛恨骂道。
“是我太心善,容那孽子兴风作浪!”
妖妃抚脸,火焰熄灭,半张脸焦黑恐怖,美丽的容颜霎时间如勾命鬼魅的可怖。
皇帝早已忍着痛跳下床榻,迎头就往外跑,大声咒骂,“薛月见你个混账,还不来救你老子!”一胳膊血滴滴答答,早已没有君临天下的涵养。
他一叫,果然夺门而入一道白影,二话不说,扬剑就割自己手心一口子,鲜血横流,东皇还没喘进一口气,迎面就被淋了个正当,不光如此,那逆子还翻手一巴掌就盖他脸上涂了个花里胡哨。
“混……”大逆不道,但是孤突然通体一爽。
动作不过瞬息,而后孽子闪电挪近血人关尹子,掏出怀中莫名之物兜头就是一洒,末了狠狠也给他一手热血的问候。
关尹子先是白花花,一眨眼粉末被血浸透,红得依然如故,倒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
叶曼殊顶着半张烧焦恢复不来的脸,阴冷地看着持剑的孽子。
“你倒是出息了。”贵妃杀心毕现,“虽然是我的儿子,但传不到为娘本事的万分之一,你的血能阻挡得了几时?”
薛月见握剑不答。
“若不是沾了我的血脉缘故,你不过是资质庸劣的凡躯。你入不了仙门,是从哪儿偷的本事?”
那分明是上界剑君的气意。
叶曼殊眯起眼,“你既与你生父同阵,今日我就送你们一道去黄泉。”
东皇痛得胸中窜出鬼火,见薛月见一动不动,便怒斥,“既已至此,还不动手,莫非事到临头还舍不得你老娘?!”
你个狗儿子,孤千辛万苦拖到你来,你倒是舞台一阵巨响主角闪亮登场,看看你老子都成什么鬼样子?!你闪亮登场也就罢了,好歹利索点,立马干一票大的!
皇子果真起剑立于面前,凌厉劲气萦绕而上,森寒彻骨。妖妃冷笑。
“我倒要看看你藏了几分本事。”
话刚完,只听见咔嚓一声……
皇子的剑断了。
他的剑断了。
断了。
什么鬼?!
你搞什么鬼,混账狗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