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密室囚禁案已经告一段落。
受害者已经苏醒了过来,却无法开口讲话。
据林倩如供述,是因为一只死了的山雀哭哑了嗓子,从此就发不出声音了。
母子重逢的场景十分感人,感人的背后又是一种无助。
女人自幼被囚禁在密室中,只认识零星几个文字,不懂交际,对外界环境充满了恐惧。
她睁开眼后那股深深的恐惧刺痛了许多人的心,囚禁的生活已经给她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创伤,可能穷其一生,她都无法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
不仅如此,她没有“亲人”,那种可以依靠的亲人。这里只是医院,医院不可能接济她一辈子,离开了这里,没有谋生的手段,她很难生存。
唯一庆幸的是,她还有他。在那种残酷压抑濒临死亡的境况中,有了小小的他,生活不至于那么难捱。
看着一大一小两人相拥抱在一起的画面,玄无极沉着双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秦天已经联系了户籍科的工作人员为她落了户口,跌跌撞撞了将近三十年,她却连一个名字都没有。
户籍员拿着字典问她想叫什么名字,她想了想,然后指了指玄无极。
户籍员愣了愣:“是让他帮你取名字?”
女人点了点头,殷切地望向玄无极。
玄无极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听别人提起过。在自己醒来后彷徨无助时也是玄无极怀抱着宝宝如同神袛般来到她面前。
他,是她和孩子的救赎。
她想得到他的祝福。
户籍员望着玄无极,“要不你帮他们想个名字?”
玄无极“嗯”了一声,咬唇低头认真思索了半晌:
“忘忧。”
“展翔。”
户籍低声重复了两边,又看向女人,“可以吗?你叫忘忧,你儿子叫展翔。”
忘记忧愁,展翅翱翔。
女人用力点了点头,眼中充盈着莹莹水光。
户籍员胸口闷痛,声音跟着有些哽咽,“那姓什么?”
女人又指了指玄无极。
户籍员:“跟着他姓?”
女人小心翼翼点了点头,用哀求的眸子看向玄无极。
玄无极将声音含在嘴里念了两句,“玄忘忧,玄展翔,呵呵,挺好的。”
女人和孩子的名字这就算敲定下来了。
玄忘忧已经从重症监护室移到了普通病房。
不管玄无极有多细心,一个大男人照顾起孩子来还是有诸多不便。
孩子需要妈妈,妈妈需要孩子。
婴儿就留在了病房里,每天都有专门的护士来照看他们两个。
时间稍纵即逝,在最后,玄无极深深望了望两人,默默离开了。
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时不时都会传来痛苦的哀嚎声。
玄无极眼中闪过一丝悲悯,旋即很快消失。
电梯缓缓关上,又慢慢打开。
一道金光闪过,沈屹已经站到了玄无极身旁。
“我已经联系好福利院了,等他们康复了就送他们过去。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会得到最好也是最残酷的救助,前半辈子的生活对她而言是苦难,但后半辈子活成什么样,还要看她自己。虽然福利院也可以养她一辈子,但我还是嘱咐了那边,必要的生活技能,一个都不会少。”
“玄忘忧,玄展翔。”
沈屹愣了愣,“什么?”
“他们不是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他们叫玄忘忧,玄展翔,名字是我起的,好听吧?”玄无极抬起头,眼眸中星辰涌动,浩浩淼淼。
沈屹一时看呆了,他喉咙滚动吞咽,艰难地发出了一声闷笑,“好听。”
城东分局,洛秦天正焦头烂额地在案卷中翻找。
巨大的白板上密密麻麻,都是死在俯瞰师手上的受害人信息。
没有任何的规律,死者里包含女人、青壮男人、老人、儿童。
作案手法也是千变万化,完全不像出自一个人之手。
“头儿,”赵飞的声音将洛秦天从思绪中拉扯出来,“你让我去调查李宏和宋楠的人际关系,我发现了这个。”
赵飞将一袋资料递过去,“宋楠经常爬墙去国外社交平台,这是她的国外社交平台更新的内容,这两个人唯一的交际是同时加入了这个社团。”
赵飞顿了顿,“这个社团很隐蔽,需要会员才能进去……也很糟糕。”
洛秦天打开物证袋,抽出来了一张纸,入目的便是一张被分尸的幼猫照片。
猫身体被截成了五部分,两条后腿、两条前腿、头颅和躯干。
与宋楠的死状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