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米德尔终于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总是心慌。
才不是没事。
现在事情很大。
两个副本的女主现在凑到一起，看上去好像还要打起来。
一时间不知道要护哪边。
可能自己被误伤的可能性更大。
突然想到什么，米德尔瞬间转头朝一旁看去，大声喊道：
“克丽丝，住手！”
以克丽丝的报复心，米德尔现在不在克鲁穆的挟持下，克鲁穆几乎是必死无疑。
果然，克鲁穆还没反应过来，就震惊地低下头，一把匕首穿过他的胸腔飞向外面，胸口的血洞正往外疯狂冒血。
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克鲁穆抬头看向米德尔，眼中满是深情和不舍。
“米德尔陛下，十分抱歉。”
缓缓跪下，克鲁穆为自己刚刚的行为道歉。
“请原谅我。”
他执拗地跪着，似乎得不到原谅就无法闭上双眼安然离去。
米德尔心情复杂地点点头，缓缓开口道：
“没事，谢谢你。”勾起一抹微笑，米德尔注视着克鲁穆满足地闭上双眼，朝一旁倒去。
如果没能遇到米德尔，他会是一名优秀的骑士队长，尽职尽责地保护着王族的安全。
可惜那一眼，到底是害了他。
“克丽丝。”
“你还是老样子。”
从斯诺伊的怀中挣脱开来，米德尔看向克丽丝，她正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抬起头，克丽丝越过米德尔看向她身后的斯诺伊，对方身上那股熟悉的魔力让她感到十分暴躁。
此情此景，就如同那个被克丽丝埋葬在心里的夜晚。
三个人就这样静止了一段时间，克丽丝缓缓朝米德尔走去，斯诺伊的手掌心冒起一个紫红色的法阵，她正要伸出手去触碰米德尔。
“抱歉呐，我感觉我撑不住了。”米德尔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随即举起怀中的苹果就狠狠咬了下去。
还……怪好吃的。
咽下一口苹果，米德尔就感觉身体逐渐乏力，眼前的景象变得昏花。
“下次再见。”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米德尔柔声说出这句话。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往后倒去。
她总是这样温柔。
“不！”耳边传来一声尖叫声，米德尔感觉自己被人抱住。
那是一阵令人感到安心的白光，令米德尔感觉十分熟悉，也稍微减轻了米德尔的痛苦。
这个感觉是……
米德尔想要努力睁大眼看清面前人的容貌，但是最终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少女的轮廓，伸出手抚上对方的脸，米德尔每说一个字就会往外冒血。
“再见。”
“我可爱的……”
“小镜子。”
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直到米德尔缓缓闭上眼睛，失去呼吸。克丽丝将少女推开夺过米德尔，她看着米德尔，碧绿的眼睛中，满是绝望。
被推开的少女浑身都在颤抖，她的身体逐渐虚化，变得透明。
“又……”
“又没能……”
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夺眶而出。
这一次还是没能保护好她的米德尔陛下。
而斯诺伊没能从震惊中脱离出来，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米德尔的尸体很快就像上次一样，缓缓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就好像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此时，镜中少女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明，黑色的头发和眼眸逐渐褪色，露出棕色的头发和一张米德尔熟悉的脸。
“下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随后就消失在原地。
斯诺伊只觉得自己大脑很乱。
米德尔陛下的死亡，让她接受不了。
克丽丝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缓缓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是第二次了。
她闭上眼前朝后倒去。
还会有几次呢？
最后，大殿中只剩下斯诺伊坐在地上抱着头，嘴里呢喃着：
“为什么……”
后来这场灾难被后人所谈论之时，无一不是将一切归在了米德尔的身上。
他们说米德尔是祸端。
他们说，只要对上那双翦水秋瞳，就会失去理智，情愿为对方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关上史册，一头卷金发的少女不屑地冷哼一声。
“哼。”
“这也未免太假了。”
这些史册为了给一个国家的灭亡找借口，还真是会编。
哪有这种人，看一眼就会让人陷入疯狂。
少女眺望远处，蔚蓝色的大海在阳光下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