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却只是于理的角度罢了。
于情而言,怎么着也是间接害死了太皇太后的孙子,虽然不是个亲近的,好歹也是冷家皇室血脉。
毕竟,那可是真正的自家人,比她这个外姓媳妇要重要多了。
况且那时候临了最后,太皇太后不是还对冷君扬心软了?
心底想着,赵婉兮的态度便越发恭顺了。
同时也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说辞,讨好卖乖。
“此前听闻兰熙公主说,皇祖母近来夜间时常睡得不甚安稳,很费精神,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可有好转?
遨跟我都很忧心,无奈他那边朝事繁多,实在抽不出空过来给您请安,所以婉兮便特意前来代他,也替自己,伺候着。”
话说的好听,实际上是个什么缘由,且不说她们做主子的,但凡是在场众人,哪个不心知肚明?
冷君扬的死,到底还是成了这位老人家,跟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隔阂。
而赵婉兮选择在这个时候提到冷兰熙,也是别有深意。
前番才说是来请罪的,后头却又跟了这么一番话。
自打及笄之年嫁入南麟皇宫,太皇太后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么点儿小心机,完全瞒不过她的眼。
事实上,赵婉兮也压根没打算瞒着,知晓在这方面完全不是其对手,干脆就大大方方的。
言语之间,直起腰身挺端了后背,也没奴颜婢膝,而是直直同太皇太后的目光对上。
眯眼望着她,太皇太后眼底的那点儿浑浊逐渐退去,只剩下令人不敢小觑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