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功让欧阳晟乾收起了唇角的假笑,目光阴沉起来。
眉头一挑,一股子暗含了几分威胁的力道便无声无息地朝着逐月迎了上去。
“哦?不知南麟皇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麟皇”这三个字,被他给咬的极重,无疑是在提醒逐月他的身份,以及眼下的形势。
说到底,这还是在南麟。
即便是暗中收买官员,能为他所用的也不过就那么些个。
况且利益弊衡也就罢了,这一旦强扯到南麟存亡上头,谁知道又会怎么样?
没有人心甘情愿要做亡国奴的,逐月话里行间无不在控诉着西岐暗中的控制,分明就是在搞事情。
好不容易才有了眼下这个看似稳定的局面,这让欧阳晟乾怎么忍?
煞气四溢,不仅是暗暗警告,他周身的气场骤然强大,也开始有点要告诫逐月的意思。
无奈效果好像有点不大明显。
也是因为孩子,逐月到底还是受到了刺激,竟丝毫不将欧阳晟乾那股子无形的威压看在眼里,只朝着冷冷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旋即转头,紧盯着紧皱秀眉的欧阳华菁,又是一波新的为难。
“为了权势,你当真便要,如此狠心么?”
彼时,欧阳华菁涂着豆蔻的手指,还停留在嬷嬷怀中婴儿脂玉一般的肌肤上。
逐月这话乍然听着,问的好像有点儿没头没脑的样子,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便是连欧阳华菁,起初时候也微微瞪大了眼睛,似乎不能接受逐月的质问。
好在本就心虚,很快,她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手指微僵。
神色极为复杂,却又不带任何挣扎地扫了眼孩子,再看逐月时,又是一副极为淡定的模样,张嘴就想说点什么。
不过话语尚未出口,就见逐月突然抬手,亮出掌心中的一物,摊开伸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紧随而至的话语,也隐隐带上了几分森然的味道。
“都说母子连心,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道不管怎样,你终归会疼。
如今看来,却是想多了。
欧阳华菁,我,看错了你。”
凌厉而冷峭的话语,让人万般不适,早就习惯了这人的温和软语,此时乍然变成这样,欧阳华菁自然是难以忍受。
这,也是自从认识以来,不管是哑巴侍卫也好,冷君遨的替身也好,逐月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唤她。
终于也没继续顾忌着现在还是重大场合,欧阳华菁俏脸一下子就寒了。
同时冷下眉眼,满含讥诮嘲讽地回望着逐月,将个高高在上的姿态做的十足十。
无声与之暗中较量了片刻,这才眼风稍稍朝下一扫,极为轻蔑地瞟了眼他掌心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