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抬手,用指腹轻轻地在纸张上摩挲着。很快,随着一点不怎么明显的感触入手,赵婉兮瞬间眉开眼笑。
“果然如此。”
用特殊汁液写成字,然后用药水使其显现的花招,其实并没有多隐秘,但是不得不说,这倒也是十分保险的方法。
难怪逐月有底气随便乱放。
将信件拿在手上,赵婉兮视线四移,企图能找到能使这份信显形的药水,结果目光才落到博古架上,便听到有说话声从由远及近从外面传了进来。
随着开门的动静,她没敢迟疑,当机立断地将信件塞进了自己的袖中。
又寻了两本书搁在案头上,遮住原来放着信件的地方,才赶紧抬脚往殿门口方向走。
还没走多远,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这厢方才心惊胆战,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尖细的嗓音。
“你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想做什么?!”
一连三句质问,句句尖锐。不仅如此,就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是异常的犀利。
见着来人不是逐月本人,赵婉兮反倒是淡定了,一点都没有被对方虚张声势的严厉给吓到,心神极稳,半点破绽都没有露。
微微屈膝,至少将明面上的恭敬给做足了,方才睁着眼睛说瞎话。
“回公公的话,奴婢是伺候在长菁宫的。奉皇上之命,前来朝阳殿拿样东西,说是要赐给公主殿下压惊用。”
说着,双手将适才顺手从案头上拿到的一枚精致的祥兽脂玉摆件一亮,眼神无比无辜真诚。
“过来的时候殿外没人,皇上那边又着急要,所以奴婢才不得不大着胆子直接进来了。”
说完,为了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赵婉兮又故作神秘道:“公主殿下的状况,着实不好呢。
本就娇弱,昨儿晚上又受了惊,乃至于今日,竟连皇上都不能得见她的面儿探望一二,心中可是着急的很。”
逐月不能见到自己女儿的事情,这白面太监或许未必知道的清楚,但是昨晚上孩子受惊,他显然明了。
亏得赵婉兮之前听到了那番话,这会儿才能用来胡诌,即便是并不清楚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能受了惊,可看到听完她的话,白面太监的面色有所缓和,便知自己押对了宝。
也没给对方太多细究的时间,言语之间,隐隐露出几分焦急来。
“公公,可是有何不妥?皇上担忧公主殿下的凤体,特意吩咐奴婢速去速回,这要是回去的晚了,只怕……”
到底还是好歹对逐月有所忌惮,听着赵婉兮隐藏极为巧妙的威胁,那白面太监略一沉思,终归还是点了下头。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罢。”
“好嘞。”
既然对方松口,便断断没有迟疑的可能性,这地儿,多待一秒钟都是危险。
就像是赵婉兮自己说的那样,得了允许,顺势再行了个礼,她便匆匆往外头走。
速度之快,看的那白面太监忍不住皱眉。
好在,不论对方是怀疑还是不满,都再没有开口,赵婉兮怀着一颗提心吊胆的心,顺利出了朝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