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将她母亲接去京城,不对啊,若是如此,她父亲又怎会不知她的?存在呢。难道是她母亲当年根本没去,中途逃跑了,可这也说不通,她母亲不是还要?去认亲嘛,又为何没认而将她转托给了孙玖娘呢。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太多想不通的?事,陶渺闭了闭眼,只觉头疼欲裂。
秋娘见陶渺这幅苦恼的样子,正想开口询问,却见陶渺又抬眸看过?来,“秋姨,我母亲当年离开时,腹中可有了我?”
“自是有了你。”秋娘点点头,“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后,便托人带信给了你远在京城行商的?父亲,没多久你父亲就派人来接她了。”
行商......
陶渺愣了愣,唇边忽得扬起一丝讽刺的笑。
这谎撒得可真好,她父亲他当年就算还未登上首辅之位,恐怕也已在朝中谋得了一官半职,地位不容小觑,也不知她母亲可否知晓,她放在心头的男人根本就是个骗子。
陶渺突然有些明白,孙玖娘为何让她来到这里,她母亲身上发生的?事一件件一桩桩实?在蹊跷,或另有隐情,都需她回京后探查清楚。
她终究是偷着出来的,不宜在天香楼耽搁太久,又稍稍说了会儿话,陶渺同秋娘要?了那副陶茗儿的画像,便匆匆告别。
青竹在门口候了小半个时辰,见陶渺出来,忙上前道?:“三姑娘,您没事吧。”
陶渺摇了摇头,“青竹,今日我来这儿的事,绝不可说出去,只要你不说,我保证你不会被方嬷嬷责罚。”
她之所以选择让青竹跟着,并不是多么相信她,只是怕她一人独自出去的?举止太过蹊跷惹眼,惹得方嬷嬷怀疑。
青竹重重点了点头:“姑娘放心,青竹是姑娘的?人,定会替姑娘保守好秘密。”
陶渺笑了笑,雇马车回到了茶楼,茶楼里等候的?两个仆从此时如热锅上的?蚂蚁已急得团团转,见陶渺终于回来,才长长舒了口气,在心底发誓再?也不轻易放人了。
回去前陶渺吩咐青竹往两个仆从手里塞了些银两,示意二人务必将嘴闭牢。
到达府中时,方嬷嬷已在门口等了,上前亲自扶了她下车,焦急道:“这天色都晚了,三姑娘怎在外头逛了那么久才回。”
“一时逛得起劲儿,便忘了时辰。”
瞧见陶渺手上抱着的?檀木匣子,方嬷嬷问:“三姑娘这是去街上买了些什么?”
“一幅画罢了。”陶渺低头看了一眼,沉思片刻,蓦地弯眉冲方嬷嬷粲然一笑,“嬷嬷,您说等我回了京城,府上的?人会欢迎我吗?”
方嬷嬷面上一僵,哪成想陶渺居然会问这种话,少顷,才强笑道?:“三姑娘胡想什么呢,若是不欢迎,老......大人又怎么会命我们带您回去呢。”
她可不敢告诉陶渺,真正提出来要接她的?是林老夫人,并非林尧,林尧指不定到现在还不知道此事。
陶渺不言,只浅笑着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方嬷嬷看,几乎盯得方嬷嬷背上发毛,许久她才释然道:“也是,我父亲既让你们带我回去,想必对我还是有几分思念的。”
方嬷嬷忙点头跟着附和了几句,却没看见背过?身去的?一刻,陶渺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她不是傻子。
从天香楼秋娘所说的那些话语中,她察觉此次京城之行并不简单。人心难辨,谁知道她是去的?安乐窝还是赴的?鸿门宴。
不过?,既然他们既选择将她带回去了,就算往后反悔也来不及了。
京城,平阳侯府正门。
一架华贵马车正停在大门前,随行的?侍卫方从管家刘裕处吃了瘪,迟疑着来到车厢前,禀道?:“王爷,府内的?人说平阳侯身子未愈,急需静养,暂不见客。”
“身子未愈。”马车内传来一声冷沉的?笑,“好一个身子未愈!”
“王爷。”侍卫低身建议道,“要?不要?派人去查探查探,分明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