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笺站在顾勉身侧,却是一副蹙眉沉思的模样,早在陶渺对弈时,他便已默默开始观棋,再接着?看了韩奕言的几场棋后,他突然明白,为何他第一次见到陶渺时,会觉得她?的棋风如此熟悉。
虽陶渺的棋艺远不如韩奕言,可两人的棋风可谓如出?一辙。
沈笺在陶渺和?韩奕言之间来回探看,实在感到有些奇怪,他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
此时的陶渺站在韩奕言身后,看着?他泄愤一般用?围棋来收拾那些世家公子,神色有些复杂。
她?很?清楚他并?非那种招摇之人,可就算是为了给她?解围,又为何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展锋芒。
直到最后一人认了输,韩奕言才算罢休,如无事发生一般站起?身。
陶渺下意识垂首往后退了一步,却见那双云纹秀靴似是有意般在她?面前停留了一瞬。
她?咬了咬下唇,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看着?那双墨青的云纹秀靴离她?越来越远。
再抬头,她?只能看见那人离开长?廊时挺拔如松的背影。
韩奕言一走,几位世家公子就像从虎口逃生一般暗暗舒了口气,在心下发誓往后定要?离这位平阳侯越远越好。
而贵女们则目不转睛的地盯着?韩奕言离去的方向,眼中带着?毫不遮掩的敬佩倾慕之意。
“从前只知平阳侯有一身厉害的武艺,骁勇善战,没想到他的棋艺竟也这般厉害。”
“是呀,看他面不改色,轻轻松松下赢了那么多人,这棋艺只怕都不输给沈先生。”
“虽说平阳侯看起?来冷冰冰的,难以亲近,可你们不觉得他那模样生得实在是俊朗嘛。”
“哪里用?你说,我们自然都看见了,真是被流言所误,不然平阳侯只怕早已娶妻了。”
“他还未娶妻不是正好,如今他也没了婚约……总归还有机会的。”
“听说平阳侯既没纳妾,也无通房,也不知往后谁那么有幸,能当?这个平阳侯夫人呢。”
“……”
贵女们悉悉索索,交头接耳,一句接着?一句入在陶渺耳中,不知为何心头闷闷的,颇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他娶谁,都与她?无关。
她?转头对青竹道:“我身子有些不适,我们回去吧。”
陶渺旋即同九公主及太子告了一声,离开长?廊回了自己的寝殿。
此时这长?廊之下,最高兴的莫过于林熙毓了。
虽说她?仍是听到了不少对她?的明嘲暗讽,但看着?韩奕言方才的表现,她?心中雀跃不已全然抵过了不悦。
前一秒还在偷偷看她?,后一秒便走到她?跟前下棋,显然是想展现自己的棋艺,以博得她?的好感。
林熙毓隐隐有些得意。
从前她?参加诗会时,也有不少世家公子想用?这种法子吸引她?,她?见惯了这般套路,早已将?那平阳侯的目的看透了。
雅集结束后,林熙毓回到自己的休息的寝殿,整个人看起?来都放松了许多。
芸香看出?她?心情好转,也替她?高兴。收拾东西时,忽得从妆匣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物件,疑惑地问道:“姑娘,这是您带来的吗?奴婢怎不记得来时将?此物放进去了。”
林熙毓正笑意盈盈地坐在榻上绣着?鸳鸯,循声望过来,不由得面色一变,起?身将?芸香手?上的东西夺了过去。
“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她?稍显慌乱地将?此物藏进袖中。
芸香被喝得一哆嗦,可想起?那个像药瓶一样的东西,仍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姑娘,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要?奴婢替您请太医来。”
“不必了。”林熙毓没好气道,“你出?去吧,以后别再乱动我的东西,听到没有!”
芸香忙点了点头,然迈出?寝殿时,步子却犹豫了一下,她?回首望向坐在殿内的林熙毓,想起?她?方才的态度,心下忽得涌出?阵阵难过。
她?记得她?家姑娘从前不是那般的,分明是个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可近日却像是变了人一般,脾气越发暴躁了,甚至常常冲她?发火。
芸香想起?戚氏,不由得感叹,她?实在不明白她?家夫人为何要?那么对自己的女儿,难道真要?把她?逼疯了才肯罢休吗?
殿内,芸香走后,林熙毓小心翼翼地将?袖中之物取出?来。
那是一只手?掌大小的玉瓶儿,里头的东西是她?为了保证这次出?行能顺利成事儿而准备的。
不过,照如今的情势看来,离开行宫前,重新让平阳侯向太后请旨赐婚应当?没什么问题。
林熙毓捏紧了手?中的玉瓶儿,想起?到里头装着?的东西,忐忑地咬了咬唇。
暂且先收起?来吧,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孤注一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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