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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灯会(1 / 2)


太后的忽然而至着实将众人惊了惊,众贵女忙低身行礼。

“参加太后娘娘。”

“平身吧,哀家今日就是来瞧瞧。”太后转向?沈笺道,“沈先生?,这棋赛比得?如何?样了?”

“回太后娘娘,棋赛已比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场。”

“哦?是哪位姑娘要与林四姑娘比试的?”太后在众贵女间扫视一?眼,笑道,“让哀家猜猜,是苏家姑娘还是章家姑娘?”

御花园中诡异地沉静了一?瞬,少顷,沈笺才上前禀道:“是林家三姑娘。”

太后微微诧异,倒是没有?料到这个结果?,毕竟她对陶渺的印象只止于那些传言,“是嘛,上前来,教哀家看看。”

陶渺垂首低眉,自人群中走出来,恭顺地步到太后面前,她缓缓抬头,在与太后对视的一?刻,她明显看见太后的笑容凝滞在那里,惊得?舌桥不下。

太后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脸,身形摇晃,双脚不由得向?后踉跄了一?步。

刘嬷嬷忙扶住她,担忧道:“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太后唇色发白,又细细端详了陶渺半晌,忽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她伸手将陶渺扶起来,眸光温柔。

“你叫什么?”

陶渺答:“回太后娘娘,臣女叫林熙渺。”

“熙渺……”太后握着陶渺的手拍了拍,“好,好,待会儿好好比。”

在场的贵女面面相觑,均对太后对陶渺亲昵的态度不明所以,其中面色最难看的便数林熙毓,她掩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五指深深陷入掌心。从前这般场合,最?出风头的永远是她,可为何?不知不觉竟频频教陶渺抢了去。

太后也未多说什么,只留恋地在陶渺脸上看了半晌,才转身去了不远处的楼阁。

刘嬷嬷忆及太后方才的失常,不由得低声询问:“太后娘娘,可是那林三?姑娘有?什么不对?”

太后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还记得上回在宁山寺哀家说见着一?个很像长姐的女子吗?”

刘嬷嬷顿时恍然,“难不成正是这林三?姑娘?”

“其实也不能说容貌特别相近,只是眉眼之间有些许相似,可不知为何?哀家总能隐隐在那孩子的脸上看到长姐的影子。”太后轻叹了一?声,“恐是哀家年岁大了,离与长姐团聚的时候不远,才至于频频想起她来。”

内管胡公公听闻这话,忙劝:“太后娘娘可别说这般不吉利的话,您身子康健,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太后不言,说话间,已到了那楼阁之下。

顾勉和韩奕言下楼行礼相迎,在楼上喝了一?盏茶,吃了两块点心的工夫,最?后一场棋局便开始了。

陶渺与林熙毓相对而坐,两人面上虽都是笑意温婉,可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无疑是暗流汹涌。

“今日进宫前,我便说,定是要与四妹妹好好讨教讨教的,没想到这个愿望竟是成了。”

“是啊,妹妹也没想到,居然最后真的能与三?姐姐下棋。”林熙毓垂眸看向?面前的两个棋盒,“既是我们姐妹二人下棋,想是也不必太认真,姐姐放心,妹妹定会把握分寸。”

把握分寸?

这可是棋赛,公然说要让她,陶渺也不知林熙毓到底是在侮辱她,还是在侮辱自己。

“今日这场棋赛,好歹有?太后娘娘看着呢,妹妹若不倾尽全力,只怕是对太后娘娘的冒犯。”陶渺勾唇,眸中跃动着笑意,“更何况妹妹都说了,我们是姐妹,既同是林家的人,也不必想让,谁输谁赢又有何?关系呢。”

林熙毓抿了抿春,碍于太后,到底不好反驳,“三?姐姐说的是。”

二人猜了先,林熙毓执白子先行,且不论林熙毓这讨人厌的性子,陶渺不得?不承认,与先前的贵女相比,林熙毓到底是被沈笺赞许过的,其棋艺可谓拔萃出群,远在她们之上。

下了十几手,陶渺便发自内心地欢悦,倒不是因她始终占于上风,而是那种棋逢对手的满足。

不过,对面的林熙毓却不是那么想的,自陶渺展露自己过人的对弈天赋以后,她面色愈发沉冷,脸上的笑意逐渐绷不住了,眸光聚敛锐气,落子时也多了几分谨慎。

几个小黄门随时记录棋局,在长廊和楼阁间来回奔跑,随时将局势复原在另一棋盘上。

太后捻着手中的黄花梨珠串,唇角含笑道:“不曾想,这位林三?姑娘的棋艺竟与林四姑娘不相上下,如今黑子与白子相互钳制,势均力敌,一?时竟看不出谁胜谁负。”

她转向?一?侧道:“太子说说,这局棋你觉得?谁会赢?”

顾勉仔细将棋局又看了一?遍,思忖片刻答:“回皇祖母的话,孙儿觉得?,以目前的局势,虽是势均力敌,可林四姑娘攻势极猛,而三?姑娘则一?味处于防守,只怕三?姑娘一?旦防不住,就会被彻底攻城略地。”

太后微微颔首,却听始终沉默的韩奕言突然道:“臣倒不这么认为。”

两道目光齐齐向?他看来,只见他不紧不慢道:“虽黑子处于守势,可却始终不能让白子攻进半分,犹如城池,固若金汤。擅守之人未必不擅攻,若黑子转守为攻,未必不能将白子拿下。”

就在韩奕言分析的当头,林熙毓眼看着陶渺将棋风一转,似将城门大开,万千兵马一?涌而出,刀枪剑戟带着凌乱的杀气迎面而来,直将林熙毓打了个措手不及。

负手在一旁观局的沈笺会心一?笑,陶渺这一?招他可是亲自领教过的。

林熙毓咬牙硬撑,倏然抬眸看向?陶渺,“三?姐姐可真是好本事,有?这般棋艺,却刻意隐藏,还诓骗妹妹说只学了四五个月。”

“我并未骗你。”陶渺气定神闲道,“我确实只学了四五个月,至于我的棋艺,你不从未问过我嘛,四妹妹想是从一?开始便认为我绝不可能撑过第一轮。”

林熙毓被猛然一噎,她无法反驳,她确实没有问过陶渺,因为她觉得?根本不需要。像陶渺这般自小在乡野地方长大,还需识文断字的,怎么可能下得?过那些京中贵女,更是不可能获得?和她下棋的机会。

陶渺在棋局上落下最?后一子,便见向?来心高气傲的林熙毓捏棋子的指尖泛白,微微颤抖着,她咬着下唇,额间泛出冷汗。

少顷,她忽得?坐直了身子,唇边泛起淡然的笑,伸手端庄优雅地将两枚白子落在右上角。

“三?姐姐棋艺实在令妹妹佩服,是妹妹输了。”

看着林熙毓拼命营造出的这份泰然,陶渺却只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悲哀。即使是落败,林熙毓也没有流露出一丝狼狈,仍努力地想维持她作为京城第一?才女的尊严。

守在紫藤长廊之外的众贵女亦察觉到了棋赛的结果?,她们瞠目结舌地听林熙毓说完这番话,投向?陶渺的眼神复杂又意味不明。

林熙毓甫一走出长廊,便有人围上来,质疑道:“四姑娘,真是她赢了?”

“是啊,你定是让了她吧,她怎可能赢了你。”

“......”

“你们莫要再说了,不是我让了姐姐,就是我技不如人。”听几人闹了一?会儿,林熙毓默默沉下脸,“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三?姐姐,你们这么讲她,她会伤心的。”

陶渺恰巧走出来,闻言步子一?滞,林熙毓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更教人误会。看她这幅护着她的样子,园中的贵女只怕愈发相信就是林熙毓让了陶渺。

此言也入了沈笺的耳,他方要说道什么,却见太后不知何时下了那座楼阁,正往这厢走来。

“看来平阳侯没有猜错,还真是林三?姑娘赢了。”太后笑着将低身施礼的陶渺拉起来,“哀家方才在楼上看了你们的棋局,林家的女儿果然个个优秀,你和四姑娘那一局下得?很精彩,尤其是最后的反守为攻,也难怪杀了个四姑娘措手不及。”

贵女们闻言面面相觑,皆有?些心虚,太后这番话,与其说是在夸奖,不如说是在提醒,是在告诉他们这场棋赛陶渺赢得名副其实,正正当当。

“这场棋赛,还是当初哀家应承下太子的,既是赢了,自然该得?些奖赏。”太后侧身取下腰间的一?块玉佩,塞在陶渺手上,“这块玉佩是当年,哀家的长姐在哀家进宫时赠与哀家的,便送予你吧。”

底下霎时响起一片吸气声,与这块太后带了几十年的玉佩相比,林熙毓在宁山寺那回得?的十八子手串实在算不得?什么。

听说这块玉佩的来历,陶渺只觉手上如托了铅块一?样沉,忙拒道:“太后娘娘,这块玉佩太贵重了,熙渺不敢要。”

“有?何?不敢的,哀家头一?回见到你,便觉得?你与哀家投缘,说起来,你与哀家的长姐生?得?还有?几分相似呢。”太后看向?陶渺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慈怜,“既是哀家赐予你的,你好好收下便是。”

陶渺只得笑着应下,可脑中却全是太后方才那句“你与哀家的长姐生?得?还有?几分相似”。这句话始终在她脑中徘徊,乃至于太后离开后她仍在思忖此事。

“林三?姑娘。”陶渺怔愣间,沈笺已不知不觉站在了她的身侧,同她颔首施了一?礼,“那日在京郊桃林与在下下棋的正是三姑娘你吧。”

沈笺声音不大,可却是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贵女们闻言不免惊了惊,林熙毓更是如遭雷劈般怔在那里,今日陶渺带给她的冲击可谓一?重盖过一?重,甚至于她端方有度的面具几乎快要维持不住了。

林熙毓还心存侥幸,希望沈笺只是错认,却听陶渺嫣然一笑道:“自桃林一?别,沈先生?可还好?”

霎时又是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陶渺这个被京中贵女们鄙夷看低的来历不明的庶女,竟然就是沈笺大肆寻找的桃林女子。

若说方才还有?人对陶渺的棋艺有所质疑,现在是全然没有?了,因她非但赢了棋,还获得了沈笺的赞许。

沈笺是谁,那可是当今第一国手!

众贵女的目光转而不时向林熙毓看去,林熙毓在这京城第一?才女的位置上坐久了,难免不惹人眼红艳羡。如今陶渺胜过她引以为傲的棋艺去,少不了有?人幸灾乐祸。

陶渺与沈笺交谈之际,忽得从旁插进来个人,面若冠玉,温文尔雅,正是闻朗。

上回在安国公府,陶渺确实记不起闻朗来,可今日见他站在沈笺身侧,便登时想起,那日她还看了闻朗下棋,闻朗就是沈笺口中所谓的弟子。

“三?姑娘。”闻朗眼神有?些飘忽,“亏我还曾在家中见过你一?回,未曾认出你来,实在惭愧。”

“无妨,那日我确实也没认出世子你。”陶渺笑道,“便当是扯平了。”

闻朗顿了顿,迟疑再三?,“那......三?姑娘若有空,往后可常去京中的清风棋院。那个棋院是老师开的,平日里我和老师常在那处下棋。”

陶渺点点头,她当然是愿意的,不止是为了下棋,闻朗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多与他接触,想必她也能了解更多关于那支桃花簪的事。

陶渺与两人笑谈间,殊不知不远处的楼阁上,正有人负手静静地看着她,面沉如水。

回林府的路上,令陶渺奇怪的是,林熙毓始终很安静,她没有?与她争吵,也没有出言讽刺,就只是静静地倚在车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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