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开始下注,耳总发底牌。
耳总坐的位置正好斜对着白西就,木白躲在后面偷瞄荔枝。好像更漂亮了些,不,她一直都这么漂亮,只是好久没见了。
荔枝从小就是脱俗的好看,从不会化妆的时候开始就美的让人错不开眼,长大了会打扮以后更是眉目如画,木白甚至觉得荔枝比她参加排协活动时遇到的那群明艳的女明星还要好看。
这是最久一次的分开了吧,之前就算是她到国外比赛,荔枝也会坐飞机满世界追着她去看比赛,会给队员们带一堆中药和零食,会在她们忙得时候帮忙捡球,所以每一个认识木白的队员都认识荔枝。
此时荔枝半只胳膊搭在桌上支着头,嘴唇微张,唇彩印了一点到手掌上,细长的丹凤眼半盖着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眨着,更显得妩媚性感。
木白又观察了一会儿,后知后觉那不是妩媚的眨眼,而是困了的眨眼……
她绕了半个圈走到荔枝旁边蹲下,拍了拍荔枝的肩膀,荔枝猛的惊醒:“啊?打完了?”
木白笑了笑:“去我房间睡一会儿吧,等他们结束我叫你。”
荔枝揉了揉太阳穴,嘴巴咂了两下,起身随着木白走过去,还说了声“谢谢”。
木白把被子掖好,又把大灯关掉,只留下床头散着微弱光线的台灯,“不走了是么?”
荔枝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灯光是浅浅的米黄色,打在荔枝的脸上显得她每个五官都格外柔和,看着荔枝均匀的呼吸,木白脑海中反复回响着两个字——“谢谢”。
认识了二十二年,这还是荔枝第一次和她说“谢谢”呢。
她慢慢起身退出卧室,走到客厅的时候几人已经新开了一局。
“Allin.”
白西就把筹码向前一推,其余三个人察觉到气场不对,互相看了一眼不敢开口,都选择了不跟。
木白坐在原来的位置看了三局,其实也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因为每次白西就都是开场就“Allin”,四个人不知道打了几局了,面前的筹码几乎没有变过,像是没有开始过一样。
木白突然站起来,把白西就面前的筹码一收:“不想玩就别玩了。”
白西就表情淡淡的看着木白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等到木白把面前的东西收拾干净了才抬眼看向她:“有酒么?”
“没有。”
白西就缓缓起身,扶了一下椅背,趔趄着走到了门口的红酒架旁。酒架上三排各放了一瓶红酒,还是他去年圣诞节带过来的,一共四瓶,当天喝了一瓶,其余的都没有动过。
白西就把瓶塞开到一半的时候,被木白抢了过去,她快速把瓶塞拔出,面无表情的拿着酒瓶走到洗手池旁,把着瓶身倒了进去。
暗红的液体像是柔滑的红缎,顺着瓶口向着水池碰撞过去,在池底旋转踟躇数圈最终一路向着最深处走去,一往无前。
队员们从来没有在赛场外的地方见到气场这么足的木白,几个人噤声团在一起。
她倒完这瓶又折回去取剩余的两瓶,然后倒扣着全部倒进了水池。
“没了。”木白重复。
月凉凉的照在窗外,平静而不被任何事情所触动,客厅里比窗外要静的多。
耳总从后面扯了扯蚊子的衣服,蚊子又走出来:“那个……队长我们先走了,白队你们先聊,明天我们八点集合,要……要早点回去训练,不是,回去休息,”她又一把扯过还在发呆的展颜,“展颜我也带走了,我和耳总顺路把她送回去。”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木白感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平稳的跳动着。
“木木——”还是白西就先开了口。
但木白很快打断了他:“你今天是什么意思?特意跑我家撒酒疯吗?”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你现在到底把荔枝当作什么?”
“荔枝是朋友。”
木白看他:“朋友?女性朋友还是女朋友?”
又是许久的静默。
木白背过身去送客:“荔枝现在我这儿睡下了,明天我送她回家,你也回去吧。”
“木木,”白西就又叫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木白转身再次打断他的话,“以前不知道,以后也不想知道,”
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你总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却又每次都踩着我的底线走,你觉得荔枝这样我会开心么?以你对我的了解,嗯?小白。”
白西就的表情不再淡然,他垂着眼皱眉带着近乎哀求的眼神,“木木,一开始我不想这样的……”
木白撇过脸不去看他,“你不能每次总是这样,”她停了停又说:“不能每次一有事就用这样的眼神看人。”
她的手机响起来,她接过去应了两声挂掉,“我约了出租车,会送你安全到家,你回去好好冷静一下,酒醒了再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