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况且你训练这么忙,还要特意跑出来,我也挺过意不去的。”
她内心挣扎了一下,终于伸出手收下了礼物。
“谢谢!”
是什么东西呢?这么轻~好想看一下——矜持!——嗯,很好,目视前方,你做的很好~
三秒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抱歉啊!我忘记把手帕拿出来了!”她快要被自己蠢死了,出来这一趟是干嘛来了?专门过来收礼物吗?
他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这惊讶只维持了一瞬间,很快就又换成了温和的笑脸,“没事,他应该也不急的。”
“不行啊,”他不着急我着急啊!“你专门跑过来一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的。你再等一下,我现在马上去宿舍拿!”她说着就要转身往回跑。
“等一下,”温若桦喊住她,“真的没事的,”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又很快讪讪的收回,“你现在跑出来应该是还没有吃饭吧,我请你吃饭,当作给你过生日了,手帕回来再拿也来得及。”
她愣怔在原处。
过生日这种事情,好像只停留在了她的童年时期。
小时候,妈妈和姐姐会大张旗鼓的请来许多小朋友给她和虞木亦隆重举办生日party,那个时候的虞木亦还没有现在这么讨人厌,他会存一个月的零花钱精心的给自己的妹妹准备一个生日礼物,从穿着白纱裙的洋娃娃到她的第一个专业排球,虽然也经常触雷不如她意,但收到礼物她总是开心的。
后来再长大一点点,会有荔枝陪她过,再后来......她的大部分时间就奔波在了学校、省队再到现在的国家队,鲜有机会是有人陪着度过的……总之,就再也没有真正的过过一次生日,即使都在同一个城市。
其实头几年,如果恰逢训练的时候,队友们也都试图组织给她这个老幺小小的庆祝一下生日,但毕竟准备生日是一件很费心的事,她的生日又基本上是在训练最紧的时候,争分夺秒都来不及,她觉得大家的更多时间还是放在训练上比较好,一直推辞推辞着……当某一天不再成为特殊,大家好像容易渐渐把它忘掉……后来……后来就是这样了。
所以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悄悄的躲在被窝里看着虞木亦发来的在家过生日的视频,对着手机屏幕里的蜡烛吹下去,虔诚的许一个愿望,这就是她的生日了。
有人说要给她过生日?
她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过?不过?过?
她对于过不过生日的思考竟然大于了要不要和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一起吃饭,当脑袋中两个小人打完架的时候,她已经跟着温若桦来到了一家餐馆的门口。内心os:这种感染力和号召力不去做传|销可惜了。
原以为温若桦不经常在国内,可能选餐厅会照着某点评上来,却没有想到他带她径直来到一家并不出名的川菜馆,恰好还是她最喜欢的一家。她脸上是掩不住的开心,一路雀跃的跟着温若桦进了包间。
服务员拿来菜单,她用心的翻着,一道菜一道菜的查看斟酌。这家名叫“以辣之名”的川菜馆就开在他们训练馆隔一条街的路口,属于小众但场场满座的餐馆,在周围一圈儿极其的受欢迎。平时生意火爆到需要提前很久订餐才能订到,今天真是运气不错,在饭点竟然还有空余的包厢,她很惊喜。
“以辣之名”之所以在附近异常的火爆,很大程度要归功于它完美结合了川菜和S城当地特色,辣度等级多样,并且将海鲜加到了菜单当中。但以虞木白二十多年的吃螃蟹经历来看,她是绝对不可能把螃蟹啃到优雅的,所以挑挑拣拣了老半天,又照顾到请客人的工资问题(?),点了两个素菜又把菜单递给温若桦,温若桦看似随意的指了几个菜交给服务生。
等菜的时候,木白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就随口问起来:“温先生是本地人吗?”
“沽津其实是我母亲的娘家,而且她也在这儿教书,所以我和父亲如果没有出差或其他工作,在国内的时候都会在沽津,所以,也算是半个本地人吧。”他说着已经把整套烫好的茶杯整齐摆在了木白身前,从小到大排列,颇有强迫症风范。
他能查到的木白的私人信息并不多,只是偶然一次赵律在她那个叫叶梓的队友的微博里看到了她们在这里聚餐的照片,他才提前安排了这里,从她进门时候的表情看来,这个选择做的很对。
“最近有比赛吗?”温若桦随口问起来。
“原本是有的。”木白谈起这件事就倍感失落,其实对于他们来说,训练、比赛受个伤都是常有的事,只要胳膊能动起来,就不会缺席原定的比赛。
虽然医生已经多次说过再继续高强度的练下去,她的肩膀就会到达需要手术治疗的地步了,她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能多给队里拿一个冠军就不可能轻易地放弃一个”,这是她一贯的原则,往常的汪导也不会因为“隐患”这种理由无端的让他们休战,这次真是郁闷,她有些丧气的说:“但是我肩膀有些旧伤,队里希望我趁机调整状态,所以要到月底了。”
“还是身体比较重要。”温若桦垂眸沉默了片刻又问她:“你,很想去吗?那个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