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的人怎么处理??还用说么,当然是杀了。
今日有这么多人见证,想?来教主在?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岳灵珊的眸光在?跳动,她紧紧抿着唇,涩声道:“怎么办啊,他们要烧你的家传秘笈!下一个会不会就……就要对付你了?趁他们还没想?起来你,你快走吧!”
走?走不就白忙活了么?装了这么久的兔子,是时候把大灰狼尾巴往出露一露了。
东方不败和任我?行?毕竟是智商正常的人,明知贸然出现决计讨不了好,怎么会上赶着来送死?现下之所以结伴双双被捉,自?然少不了星河暗中施法的缘故。
傀儡术还真是好用啊。
看够了戏,星河径直走了出去,走到众人面前,带着无尽的笑意,款款道:“这两个人,你们不能杀。”
左冷禅一眼便认出星河的身份,手在?袖子中缩紧,心中打鼓,却端着脸厉声喝问:“为何不能杀?这两个魔头?作恶多端,姑娘难道要与整个武林正道为敌么?”
星河的目光落在?岳不群身上:“这世?道,正与邪可难说得很。”
左冷禅硬着头?皮道:“在?姑娘这里,正邪向来混淆不清,不然也?不会修炼魔功,随意残杀武林同道了。”
星河笑了,走上大堂正位坐下,手腕一转,一朵赤色火苗在?手心熊熊燃烧,火光衬着她脸色微红:“你怕我?。”她的目光将在?场之人一一扫过去,笑意更甚:“你们都怕我?。”
“就算与你所谓的武林正道为敌又?怎样?我?今日还就恃武行?凶了,你等能怎样?”
“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地?上这两个人,我?保了,日月神教,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你们叫它魔教也?好,妖教也?罢随意,若有不服的大可来黑木崖讨教,我?随时奉陪。”
岳不群早已蠢蠢欲动,却见星河淡淡地?盯着他,浑若恶魔低语:“那本?秘笈很厉害?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家传,而是我?亲笔所写,你能打出火龙,想?必练到第四层了吧?可惜,一味追求速度,练得还不到家。”
岳不群的手骤然收紧,脸色青白,额角已有冷汗滚落。
但?他还是出了手,他想?试试。
一条火龙从掌中喷出,火星四射,还未到星河眼前,便觉得周遭温度骤然冷了下来。
是冰。
浑厚的冰层利剑般拔地?而起,竟将火龙牢牢地?冰冻住!
而星河,只是坐在?那轻轻地?动了动手指而已。
她微微笑着,朝左冷禅状若无意道:“呐,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招数,你若想?学,直接跟我?说就是了,我?可以教你啊?何必泼脏水呢?什么魔心魔性的,让我?这个小姑娘听着怪不舒服的。”
“毕竟,开创这门功法的时候,我?还是个只有三百岁的小宝宝呢。”
直到多年以后?,星河仍记得那天,她用一句话把人吓吐的情景。
……
令狐冲最后?还是没能跟他最爱的小师妹在?一起。
那是星河离开华山之后?的事了。
说起来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就是某一天俩人在?落山泉畔比剑,岳灵珊说自?己新学了一套剑法,叫令狐冲千万不要放水,得拿出全部本?事来。令狐冲没这方面经验,居然只放了一点水,剑快如风,岳灵珊没反应过来,心爱的宝剑被击落泉中冲了走。
水流湍急,眼看着是捞不回来了,岳灵珊气红了脸,跳起来追打令狐冲,没想?到脚一滑,直接跪在?令狐冲面前,令狐冲实在?没憋住,扶她的时候笑了一声。
这一笑岳灵珊气得发根炸起,捶了他一拳,跑了。
跑到山脚下,倒是巧了,遇上了一窝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匪徒在?劫镖车,大小姐正惹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出,从地?上捡起一把劣刀就冲进去,那匪徒的脸一个个全变成了令狐冲的脸,一刀一个,着实解恨。
气消了,劫匪死得死,跑得跑,一个容貌俊美?的公子走过来抱拳道:“在?下福威镖局少镖头?林平之,多谢姑娘仗义援手。”低头?抬眉间,岳灵珊有些发怔,只觉得这位公子的眼睛里似乎有星星在?发光。
两年后?,岳灵珊抹了把泪,辞别?父母,一身鲜红嫁衣远嫁福建,身后?是十?里红妆,衬着山花烂漫,俊美?公子鲜衣怒马并行?在?她身侧,眼中的光一如当年。
同年冬天,大雪纷飞。
自?小师妹嫁人后?,令狐冲便辞别?师父,游历江湖。他来到了边塞孤山,一身落拓,葫芦中的酒已饮尽,他倒在?雪地?里,望着青灰色的苍天,大笑。
耳边忽闻琴声悠悠,甚是豪迈洒脱,他起身,循着琴音过去,只见弦月下,银带般的长河边,一素衣蒙面姑娘款款抚琴,见了他,眸中讶异之色一闪而过,随即眉眼弯弯,笑而不语。
面纱轻薄,令狐冲一眼便认出了姑娘。
“我?似乎见过你,你是任盈盈?”
任盈盈有点惊讶,双目如银月:“你几时见过我??”
“嗯……在?我?送一个朋友去黑木崖的时候……”
十?年后?,令狐冲携佳人埋剑归隐,再不问世?事。
“这世?间的人事,无论怎般变化,那命定之人总会在?不经意间来到你身边。”
又?是一年冬天,落雪满人间,星河推开窗,支頤观雪,笑容清甜。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在?等我?呢?”